难过。
忠君之禄而已。
反正江家从来都是保皇党,江鏖问心无愧。
如今算是失了圣心,皇上先一步斩断君臣羁绊也不能说错,因为孙女确实和秦王牵扯上了,自己再如何忠君,也是天然站到了秦王那一边。
皇上没错,自己也没错,只能说世事无常。
不过这事明明是你儿子先弄出来的,你搞不定儿子,甚至默认他追到江南,如今真成了,你又心中不高兴,自己也罢了,是臣子,必须要听皇上的话。
可小月亮呢?
孩子都生了,赐婚圣旨还不下。
真当自己白活这么些年,由得你侮辱?
等着吧,这西南,早晚有你求老夫的那天!
老将老将,可不是衰老的老,而是经验老到的老!
江鏖那一声毫不遮掩的狞笑就摆明了他心中有算计,而且还是算计在皇上头上,不然他这口气出不了,江瑶镜看出来了,但什么都没说。
元丰帝,自己的公公。
江瑶镜对他的印象真的是一改再改,尤其是在看了太子和秦王这两兄弟的‘下场’后,是真的很难再起敬畏之心了。
祖父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反而他也只会气皇上,不会放任黎民遭殃。
“您心里有数就行。”
江瑶镜一直抱着江鏖的胳膊,“亲戚们呢,是不是又找你断了许多官司?”
“咱们离开这两年,他们可有作威作福?”
江家也不知道怎么了,偌大一个族群,旁支无数,愣是找不出几个有才干的,能不依着侯府势力造作竟然都是好人了。
祖父不允他们欺压百姓,一旦被抓住,除族没说的。
他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干的。
除了两家后,所有人都乖觉了,但祖父每年给族地的供奉都是有数的,他只管给,至于那笔银子如何用,怎么分配是一概不管的。
不能欺压百姓,那就只能族内自己竞争。
以前在芙蓉城的时候,族内的官司就没断过。
“没人找。”江鏖摇头,笑得有些鸡贼,“皇上的人贴身保护我呢,他们近不了身。”
至于那些侍卫被江家族人骚扰了多少次,江鏖就不管了。
一直压榨老夫,总要出些力!
江瑶镜对族人的难缠可是深有体会,她这完全不管外事,甚至外祖姜家那边的事情都几乎不过问的性子,都是江家人烦出来的。
那些人可不能沾手,沾到就甩不掉了。
虽然有些不好,但她的嘴角也是止不住的上扬。
江鏖撇了一眼没管,只道:“秦王被关住了,可孩子怎么在太子那边,你没有亲自照看?”
这也是他在意的一个点。
“是送到太子那边,让他解闷么?”
“可还不到两月的孩子,吃了睡睡了吃,如何解闷?”
江瑶镜眨了眨眼,神情有些异样,但她也习惯和祖父有话直说。
“我,大概,不是一个好母亲。”
“为什么这般说?”江鏖严肃了神色。
“坐月子的时候,我每天会过问他们几次,但首要的依然是自己的身子。”
“这是当然的,月子不做好,老了以后遭罪的就是你了。”
江鏖认同这个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