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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扶光是真的海量, 除了年数还轻时被军营的老油条们装糊涂灌醉过几回,长大后虽然因为身份问题无人敢灌他酒,但因常年上战场, 无论胜仗败仗, 醉卧沙场是边境男儿战后最习惯的庆祝或缅怀。

岑扶光也不例外。

海量不是自夸, 而是事实。

昨儿心神难抑,总觉得对不起自家媳妇儿,又来者不拒,就放开了喝, 愧疚添了十足的酒气,竟也上了头。

虽不至彻底醉死, 却也迷乱了心神。

岑扶光没有酒后失忆的毛病,他翌日一睁眼,就想起了昨夜所有的回忆。

抱大腿跪着哭嚎的那段, 记忆尤其深刻, 甚至连江瑶镜屋子内穿的软鞋上面的藤枝百合的花样都清晰地浮现在脑海中。

饶是脸皮厚如岑扶光也是有点接受不能。

他默默伸手又把被子扯过头上盖好。

这人间, 再不想来了。

虽然昨儿睡得有些晚,但江瑶镜还是照着往常的时辰睁眼, 睡眼惺忪地抱着被子滚了两圈赖了会儿床,才起身穿鞋下床。

余光忽然瞥见一抹从头到脚都盖得严严实实的直挺挺。

“嘶!”

倒吸一口凉气又定睛看去。

不是岑扶光又是谁?

江瑶镜:……

无语凝噎, 这人什么时候添了这么个毛病,真真吓死个人!

身子一转就要去隔壁洗漱, 走了两步又回身复又看向长榻, 这人每日卯时正就会起来练武, 今儿都快天亮了, 还没醒?

又或是醒了,却不愿见人?

他也会觉得不好意思?

江瑶镜想了想, 并未刻意减轻足音,几步走到了榻边。

耳聪目明的岑扶光早就察觉到了江瑶镜起身的动静,羞恼尴尬无颜见人让他没能在第一时间扯下被子,也就错失了先手的机会。

如今只盼着小月亮赶紧出去,自己也好起身,随便找个事,先去外面混两天!

唔,她怎么好像来这边了?

真的来这边了。

怎么又没动静了?

被子里的岑扶光耳朵竖得老高,可听了半晌,足音停在旁边就再没有其他任何动静了,小月亮干嘛呢?

江瑶镜没干嘛,就抱胸站在榻上,好整以暇垂着看着。

看他能忍到几时。

这是盛夏,一晚上过去,屋中的冰山也已融化,气温逐渐升高,再薄的锦被搭在脸上也是闷的,到底是岑扶光按捺不住,悄悄扯下被子。

刚探头就对上了江瑶镜似笑非笑的眸。

岑扶光:……

守株待我呢?

岑扶光先发制人,一下子坐了起来,抱着江瑶镜的腰就开始嚎,“媳妇儿,我头好痛,肯定采买出了问题,喝到掺水的酒了!”

“挺好。”

“和昨天抱着我大腿的力气一样。”

江瑶镜不接招,还反手往他的伤疤上撒了一层盐。

岑扶光:……

他蹭头的动作一僵,耳廓迅速红了起来,大清早的,江瑶镜也懒得理会他的作怪,“放心,这醉酒的男人千奇百怪,也就你自己在意,旁人早就放开了。”

“一身酒气臭死了,你快去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