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 他还没见过王府的金屋呢,左脚刚踏进去江团圆就嗷呜一声呲着牙嗷嗷叫着冲了过来。
吓得他一个哆嗦, 忙不迭跑了,太吓人了这也!
这边江团圆在誓死捍卫江瑶镜的财产,而已经回到侯府的江瑶镜也在忙着‘清理门户’。
也不算清理门户, 只能说隔个几年就要来一次, 只不过这次间隔的时间比上次短了许多而已。
侯府主子少, 府里留下的下人也几乎都是老人,但外面的铺子和良田非常多, 只京城附近就有几十个管事和庄头。
自然,哪怕主子月月查账, 真要贪墨的,总能找到法子。
江瑶镜一贯的做法是小打小闹不过界的都只当没看见, 可只要超过数千两的, 那就没的说了, 补上钱再打一顿板子丢给人牙子, 但若是钱都补不上,那就一家子去挖矿。
她本以为半年前才查过一回账, 这次应该不用费太多心力,谁知居然来了个大惊喜。
她这几年查账的路数都被人摸清了,虽然不定是三年还是两年,但都是以年计的,所以这次半年不到的功夫又来查账,好些人都措手不及,甚至假账都没来得及做。
江瑶镜看到各处几乎要动用武力才收回来的账本简直都要气笑了。
原来家里的人才这么多啊。
大部分人都随意挪动账上的银子,反正年前补上就行,这些人还可以先放一放,算不得大事,可有几个大庄子是绝对放不了的。
半年过去,这几个庄子半分盈利不见不说,连佃农的月钱都没下发?
钱去哪了?
江瑶镜从前只以为不定时抽查就行,每年他们刮个几百两的油水没问题,要人认真做事总要拿好处的,水至清则无鱼。
哪怕真有那胆大包天的犯了贪墨大忌也无所谓,反正身契在自己手里,到时候也可以杀鸡儆猴。
她没有放在眼里,这次却直接来了个大惊喜。
这几个大庄子半年的结余总和,除去所有开支大概在两万两左右,钱是不多,但他们是侯府的下人,他们是否拿着这笔银子用侯府的名义钱生钱利滚利?
“姑娘。”
张妈妈小跑着进来,低声回道:“已经招了,说是给了江六爷,他们也不知六爷拿银子去做什么,反正三月为期,两万两银子回两万二,已经持续两年这么做了。”
江瑶镜闭眼,紧紧抿唇。
还不如是心大的下人呢。
不管宗族的人拿这笔银子去做了什么孽事,一旦爆发开来,人家只会算在侯府头上。
江瑶镜对宗族的耐心已经彻底消失殆尽。
正好祖父不在京城,直接把人料理了!
“叫江风来。”
等江风过来,江瑶镜对他一阵低语嘱咐,江风点头,很快就出去调派召集人手。
当天,夜深人静万籁俱寂时,早已入睡的江家宗族宅院忽然传出一阵小声的喧哗,不过片刻就回归了平静,丝毫没有影响到邻里的好梦。
江瑶镜第二日刚用过早膳,江风就顶着一身血气进来回禀。
“主子已经全部控制。”
双手呈上了昨儿审讯一夜的结果。
好家伙,厚厚一沓。
伸手接过翻看。
江鏖不在,江瑶镜不会心软,虽然从前他们被祖父收拾过很多次,也见过很多血,但那是明火执仗的拳拳到肉,会让人惧怕疼痛,但不会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