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是不假,虽然这几天自己没有贴身伺候,但姑娘膳食用了多少都是有数的,一问便知。
还是悄悄比过她的腰,确定没有瘦太多,这才放心点头,还不忘嘱咐:“装几日就得了,可不能委屈了自己。”
“放心,我不会的。”江瑶镜认真点头。
江团圆又八卦了挺久,直到江瑶镜面露倦意,她才告退了出去了,出去后也没闲着,精神十足的又跑前院看热闹去了。
听说最近程家面上看起来没什么反抗,但实际上自家人出去散布真实消息的时候,还遇到挺多阻拦,同情程家的人也越来越多。
不用说,肯定是程家暗戳戳出手了。
一家子小人!
面上看起来老实,背地里阴坏,自己可不能闲着,也要出去逮程家人!
*
江瑶镜依旧按照自己的节奏来。
此时正是午后闲暇好时光,她无心午睡,又值暑热,池塘边阳光正晒,也不是个好去处,想了片刻,去了清幽的竹林。
家中这片竹林自己也不知道它们生长了多少年,只知高大密闭,一进竹林,清幽袭来,就连烈日都被阻拦在外,至多撒下星点光斑。
将手中提着的食盒放在林中石桌上,也没马上入座,而且观察四周,看翠绿的竹叶,看已经老去的竹笋,看脚下这一地干枯的竹叶咿呀。
静静站了好一会,才打开食盒,里面只有一套茶具,没有茶点。
将茶具一一取出,又打开茶盒,碧螺春的鲜爽再度传来,今年的新茶自然要在今年饮完,空放到明年才是真正可惜。
茶盏已温好,正要投茶之际,熟悉的百花香影影绰绰地从后方传来,虽然经过竹林清香覆盖,已经稀疏到只残留一点余香,但江瑶镜确实闻到了。
投茶的动作暂顿,很快恢复如初,继续做着自己的事情。
岑扶光历经千亲万苦终于混进了定川侯府,幸好近日江鏖派出去了近半人手,不然这定川侯府是真的不好探。
不是说打不过,对自己的武艺很有信心,强闯定川侯府都不会惧怕,但人家是打不过你,还发现不了你?
定川侯府的人可不是吃素的,打不过自己是一定的,发现自己,也是一定的。
即便少了一半人手,为防万一,岑扶光还换上了家丁衣裳,做足了伪装,不能得罪江鏖,只好这般委婉行事。
进了长庚院没看到人,呆了足有一刻钟才知她去了竹林,总算摸了过来。
一进竹林就看到佳人一身白衣,安坐石凳,及腰长发就这么披散在背后,白裳乌发,只一个背影,就叫岑扶光心喜。
他无声地挪,再挪,终于挪到了前方,借着竹林的掩印,又知她不通武艺,肆无忌惮地看她,从低垂的眉眼到握着茶杯的纤纤玉手,尽数都收进了眼底。
江瑶镜:……
这次确定了,他真的来了,就在前面。
也只有他会这般跟头饿狼似的看自己了。
她努力忽视掉前方灼热的目光,继续自己的平静生活。
品茶,发呆,看竹林,继续出神。
她在这里呆了多久,岑扶光就看了多久。
剑眉逐渐紧皱,眉心川字出现,眸中痴恋散去,满是凝重。
她看起来很正常。
中途有婆子进来向她禀告家事,她也处理得游刃有余,看起来确实不像受情伤的样子,只是当婆子后退后,岑扶光用极优秀的目力发誓,她确实卸力了几分,并且双目都是茫然。
茫然什么?
程星回哪里值得她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