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僧乃出家人。”诸非相双掌合十,轻笑道,“自是为普渡红尘感化众生而来。”
邀月还想再问,诸非相却不给她问的机会,迈步离开了。
他走出圆拱门,瞧见柱子后瑟瑟发抖的白衣侍女,伸手指了指身后,漫不经心地道:“将你们家宫主带回去罢,等五个时辰就会自动解穴。”
白衣侍女僵硬着不动,诸非相看她一眼,她才终于反应过来,点着头去往院中。
空中隐隐约约传来药香,诸非相心中无趣,循着药香四处乱走,路上偶尔会碰见不知自家宫主已败的女弟子,诸非相没看见有意思的人,抬袖挥手间便定住那些弟子。
药香愈浓,诸非相抬脚跨过门坎,转过拐角,药香最为浓郁的房间外有一名女弟子忐忑不安地往里看。
房间内空无一人,从诸非相的角度看去只能瞧见一个炉子,以及炉上摆放的药罐。
那名移花宫弟子没看见人,困惑不已地收回视线,转过身却有一袭赤色猝不及防地闯入视野,她讶异地瞪大了双眼。
诸非相对她微笑,问:“你是要端药吗?”
那姑娘警惕不已,既疑惑又担心。方才宫内略有骚动,但移花宫向来有进无出,即使闯过了弟子们这关,也有两位宫主。
出现在此处且安然无恙的赤衣年轻人便显得相当古怪了。
诸非相盯着这姑娘头顶的感化值,心中无趣,瞥了眼炉子上的药罐,想起在镇子上听到的小道消息,便让这姑娘带路。
“有劳施主。”
诸非相微笑,被看着的姑娘却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面露挣扎之色。
她心中天人交战,终是进屋端了药出来,沉默着向诸非相颔首,转头离开。
似乎对她来说,将药端给病人比和诸非相静默着对峙更为重要。
诸非相跟在她身后去往一处宫殿,并在其中见到了意料之外的人物。
面色苍白,一脸病态的江枫站在门边,见到诸非相时讶异地瞪大双眼,喃喃出声:“诸大师?”
诸非相意外道:“邀月宫主带回来的人是你?”
端着药碗的女弟子来回看了看两人,亦露出惊讶的神情。
“是邀月宫主放大师进来的?”
江枫有听花月奴说起移花宫中的骚乱,但他们两人都不清楚事情真相。
诸非相点了点头:“她们管不了小僧,小僧倒是好奇你为何会出现在此处,移花宫不是只收女弟子么?”
江枫闻言苦笑,眉间泛上忧思,让他进屋。
为诸非相带路的姑娘名叫花月奴,是个聪慧识相的姑娘,察觉到诸非相实力深厚,将药端进屋中便站在院中,留给两人交流的空间。
江枫先喝了药,诸非相看着色调沉重的药汁,挑了挑眉,道:“这么难喝的药,你竟然当真喝的下去。”
江枫叹气道:“良药苦口。大师讨厌喝药么?”
诸非相道:“讨厌。”
如果一个人从有意识开始便一直被灌着喝苦涩到极点的药,即使能够习惯,却绝不会喜欢。
江枫微愣,随后笑了起来。
诸非相总是给人离得很远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