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称呼一般是祈桑心情特别好的时候,才会这么叫他,所以商玺一直很喜欢他这么叫自己。
现在他却觉得心里有些冰寒。
“殿下,我不记得那晚您说过什么了。”
祈桑放下手,指尖最后在商玺下巴停留的片刻,激起对方心尖的微微颤栗。
“我当时问——‘商玺,你会想要回到深海里吗?’”
“现在我换一种说法。”祈桑眼神一如既往地温柔多情,“商玺,我希望你留在鲛人海域。”
商玺脸色骤然变得惨白。
“是我哪里……做错了什么吗?”
祈桑说:“你什么错都没有。”
商玺没办法接受这个答案,固执地望着祈桑,想要问清楚理由。
祈桑抬手为商玺整理了一下衣襟,难得的温柔却出现在如此不合时宜的时刻。
“正如我刚才所说,你是我很重要的人。”
明明嘴上说着重要,却又将他留下来。
商玺等不到解释,像一条落寞的大型犬:“只要您不向我解释,我从来都猜不明白您的想法。”
如果是从前,商玺或许会闹着一定要跟祈桑出去,但经历了这么多事,他也成熟了很多。
“我想不明白,但如果这是您的意思……我会听从您的命令。”
“我们小鱼真乖。”祈桑轻笑一声,“别担心,等尘埃落定了,我就会回来找你的。”
商玺太害怕了,他想要得到一个确切的承诺:“您要和我保证,不会一直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
“我保证。”
祈桑承诺。
“我们会在深海下重逢的。”
*
在大殿等了没多久,鲛人王就回来了。
见到鲛人王手上拿着的东西,几名守卫默契地对视一眼,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大殿。
祈桑好奇问:“这是什么?”
长得有点像大号的夜明珠。
鲛人王没回答他,还是先看向一旁的商玺,反问:“他怎么了?”
整个鱼身上都弥漫着一股随时准备去死的气息。
祈桑随手揉了揉商玺的脑袋。
“我们继续说,他没关系。”
鲛人王:“……真的不需要看看吗?”
他看起来已经在挑选上吊的房梁了。
祈桑思忖道:“要让他先出去吗?”
鲛人王一言难尽地摇摇头:“不了。”
吾怕鲛人殿出血案。
鲛人王不再浪费时间,直接忽略一旁散发着死气的商玺。
“每个主动离群的鲛人,吾都会留下他们的鲛魂珠。”
祈桑望向一旁的商玺。
“商玺的也留下了吗?”
“他是自己逃出去的。”鲛人王道,“吾一直告诉族中小辈,外面是很危险的,偏偏生了这么个反骨,吾给他们上完这堂课的次日,他便逃出去了。”
商玺弯着的腰终于断了。
祈桑出于某种说不清的怜爱,贴心地转移话题:“留下鲛魂珠,有什么用处吗?”
鲛人王说:“鲛魂珠相当于他们的一缕魂,若能有幸寄生于灵物,或许在很多年后,能重新温养成完整的魂魄。”
祈桑若有所思,“我是半鲛,身上也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