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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下的床榻也很大,少说也能容纳下两个人,虽然现在床上只有他一个人。

身侧的床褥,靠外的一侧,明显有凹陷下的痕迹,有人躺过,并且起身没多久,还存留有余温。

“吱哑——”

传来开门的声音,有人轻手轻脚进来,像是怕惊扰到屋内的人,刻意压低了声音。

虞酒抬头,对上来人的视线。

身着宫装的侍女,年纪不大,扎着两个发髻,看见他醒着,神情一下子放松。

“公主,你醒啦。”

“哎呀,衣服怎么散开了。”

她快步走上前,帮虞酒重新穿好散开的衣服,嘴里小声嘟囔着:“公主小心别着凉,要是生病了,驸马又要责怪了。”

公主,驸马,这些都是什么?

虞酒一时没反应过来,过了好一会,等脑子清醒了,才慢慢想起来。

他是龙息古国的公主,是个不会说话的哑巴,但受尽国主宠爱。

至于为什么他一个男子会被称作公主,或许是一些习俗。

记忆残缺驳杂,很多东西虞酒记得并不清晰,一些人的面孔模糊不清。

直到他回忆起了驸马的面容。

万千宠爱下的公主适龄出嫁,自然选了身份最相配的人成了驸马。

驸马叫宁决,年纪轻轻,俊美清隽,气度不凡,最重要的是,他对虞酒情根深种。

懵懵懂懂间,虞酒多了个夫君,宁决成了他的驸马。

两人相处的记忆也是模糊不清的,按理说,以他们的恩爱程度,小夫妻之间亲密相处的记忆,他一概没有。

这些记忆,就像是被人故意灌输进脑海里。

总感觉忘了什么,但实在想不起来。

虞酒索性不想,垂下头,长长的乌发顺着动作滑进胸前,隐没入合拢的衣襟。

侍女为他理好衣物,叮嘱他穿好衣服后就离开了。

衣领系得有些紧,束在脖子上,有点扎人,虞酒伸出手想松一松领口,却没掌握好力度,扯开了刚被整理好的衣服,露出大片白嫩的肌肤。

凉气顺着敞开的领口钻进来,刺激得皮肤晕散开一片薄红。

他想系上衣服,手脚不听使唤,对繁复的宫装相当陌生,始终系不上。

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伸过来,覆上虞酒拢住衣襟的手。

这是一双成年男人的手,手掌宽大,手背青筋起伏蕴含无言的力度,手指生得极为好看,恰到好处的匀停。

虞酒刚才分神和衣服斗争,像是被毛线团缠住的小猫,怎么也挣脱不开束缚,就没注意到男人的靠近。

盖住他手的宽大掌心温润,没有过分炽热,甚至有些偏凉。

虞酒下意识抬头,正对上一双冰蓝色的眸子,眼里全是说不上来的柔情,极为温柔地盯着他看。

本是经年不化的冰雪,见到他一下子化开,眼神满是藏都藏不住的柔和。

是宁决,他的驸马,似乎是刚处理完公务,朝服整齐,发冠高束。

驸马此时正俯着身,低头看着虞酒,铺天盖地地冷冽气息将他包裹,带着隐隐的侵略性。

黑发蹭过虞酒敏感的耳廓,激起一层淡淡的红,酥酥麻麻的,他无端生出些抗拒。

宁决看似冷静自持,只要靠近时,虞酒才感知到那种捕食者一般极具压迫的眼神。

在他记忆里,他和驸马的关系有这么亲密吗?

那些本不存在的东西,无论如何都留不下深刻的印象,驸马和他如果真的情深意重,为何他一点印象都没有。

“公主怎么把衣服扯开了?”

宁决语调轻柔,如同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