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儿的狗都是吃肉的,是不可或缺的家庭成员。
几只小藏獒圆滚滚的,像是放大版的毛球,脑袋和身子几乎一边粗,张着小奶牙嘤嘤汪汪地叫。
钟宁捞了一个抱进怀里,又捞了另一个放进谢拾青的怀里,它们的母亲就趴在旁边,下巴枕在腿上,神色平静得不可思议。
它的目光充满了智慧,和松茸那种小机灵鬼的调皮聪明完全不同,是一种广博平静的包容感。
钟宁举起相机,在取得同意后,拍了好多张照片,她带了拍立得,带足了相纸,给狗狗和这一家人分别都照了几张照片,并送给了她们。
松茸来到这里乖巧得不可思议,就连要吃的都是偷偷摸摸,用爪子狗狗祟祟地推钟宁的裤脚。
藏獒看它一眼,它立刻夹着尾巴翻起肚皮。
但第二天,就跟它混熟了,也跃跃欲试要去牧牛。
钟宁有点犹豫,牧民却说没事,狗会照看一切。
老练的藏獒果然很靠谱,一边牧牛,一边牧松茸,很好地把控着两者的距离,还有意教了松茸一点东西。
钟宁看了一会儿,就决定放任自流,和谢拾青骑马去了。
这个季节的草原,迎来了开花的时节,蓝紫色的小花遍布整片原野,导游向它们介绍这种小花长达数米的根系,说它们只要一场雨就会生长的顽强的生命力。
人会在面对旷野的时候,感慨世界之大吗?
但在攀登珠峰的时候,一定会感受到自己的渺小。
她们在山脚休整一天,餐厅的电视上,放着《遗愿清单》。
女演员在说着台词,声音低沉,随意中带着磁性。【冷,这是最大的感受。白天天空颜色偏黑,不完全是蓝色,因为空气稀薄,不能反射阳光。但是到了晚上,我从未见过那么多星星,仿佛伸手可及,又那么明亮,就像是天堂漏下来的光……】
店里的暖气开得很足,站在这里,已经能看到巍峨雪山,仿佛要戳破天空一般,高不见顶。
晚上的时候,两个人躺在床上,房间静得只能听到松茸的呼吸声。
“怕不怕?”
钟宁扭过头,又侧过身子,将胳膊垫在脑袋下面,“明天就要爬山去了。”
谢拾青也翻过身子,学着她的姿势,枕着自己的胳膊,思忖了一下说:“还好,其实还有点期待。”
“这感觉有点像放风出来的乖孩子,什么都想试一试,兴奋比害怕要多。”
钟宁:“我有点害怕。”
谢拾青弯了下唇,“你不是不恐高吗?”
“是啊。”钟宁说,“但是我怕上去了下不来。”
还怕戒指掉雪里找不到了,八位数呢。
谢拾青又笑着凑过去在她的唇上亲了一下,“都有人跟着,又不是只有我们两个爬,如果是那样,才真的要担心一下。”
“而且沿途都有补给站,不用强求爬太高,也不用强求登顶,以后总有机会。”
钟宁失笑,眼眸里映着暖黄的灯光,面庞也笼罩着一层朦胧的光影,“没想到有一天,你都可以来安慰我,不要争,不要强求了。”
谢拾青:“重点是过程的的收获和快乐,结果不重要。”
钟宁挑了下眉。
谢拾青抿着唇,没过几秒钟还是破功,“好吧,还是重要的,但是,过程和结果这两个都很重要,只要有一个达成了就可以。”
钟宁也跟着笑了,两个人凑在一起轻吻,“我还以为你成了哲学大师了。”
谢拾青弯着眼睛,“我是哲学大师,那你就是鸡汤大师,钟大厨的夸奖鸡汤,真是别有一番风味。”
“哈!取笑我!看我痒痒攻击!”
“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