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宁一脸严肃,“我不信,除非你再喂我一个,我要对比一下。”
谢拾青噙着浅笑,又喂了她一瓣,“这个呢?甜不甜?”
钟宁:“哇!好甜!”
谢拾青眉眼弯弯,指尖再度捏了一瓣橘肉,放到唇边,“这一个更甜哦,要不要吃?”
钟宁点头:“嗯嗯!”
然后她就看到,谢拾青将橘子瓣放到了自己嘴里含着一半,露出来一半,挑了下眉。
钟宁:“……”
她左顾右盼,东张西望,探头探脑,鬼鬼祟祟……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凑过去嗖地把它叼走了。
“就这一个!”她耳垂微红地说,“不许逗我了,都是人呢。”
谢拾青:“好哦。”
钟宁是摸到规律了,在这人起了坏心的时候,赶紧第一时间就把她堵住,趁着手段没升级,直接接住是最好的。不然越不让她说,她就越是来劲。
平时外面都是陌生人,脸红一下,自我催眠谁都不认识谁也就过去了,现在都是朋友在旁边,一打眼就瞧出来蹊跷,那才是真的社死。
谢拾青心满意足,果然消停下来,只是倚着她,把小提琴拿出来,慢悠悠地拉。
天气凉爽,微风徐徐,厚厚的白云投下阴影,树叶和草叶随着风摇晃。
好惬意。
“好像每个人都很快乐。”她放下提琴,轻声说。
“你也很快乐,我也很快乐呀。”钟宁吻了下她的发顶,“出来玩当然高兴了。”
“我曾经以为,快乐只有一种,也只有一个方式可以得到,那就是做到最好,最高。”谢拾青呢喃般的低语散落在风中。
“刚刚好像忽然发现,这种‘最好’、‘最高’,它是没有标准的,人怎么能做到最好,哪怕成了世界首富,在其它方面,总会有不如人的地方。”
“这世上不存在完美的人。”
“你看她们,明明没有多富裕,却还是很快乐,比我快乐。”
追逐打闹的小孩子,一起躺在地上看天的情侣,交替着拍照的朋友,每个人脸上都是带笑的。
“你现在不快乐吗?”钟宁问。
“嗯……快乐。”谢拾青忽然笑了,“你在我身边,我就快乐,比所有人都幸福。”
两个人依偎在一起,谢拾青垂着眼眸,听着风声和笑声,感到心情无比平和。
其实根本不用给自己那么大压力,不管什么活法,都是高高兴兴地活,人生哪有标准呢。
怪不得钟宁喜欢去大自然里走一走,看一看,真的很有感触。
下次再去冯医生那里时,她观念转变得迅速程度,让这位医生也感到侧目。
谢拾青是个聪明的人,有时候越是聪明,越爱钻牛角尖,喜欢用自己认知里的经验,去面对所有事,
但是一旦她想开了,想通了,这种转变,是比任何人都要快的。
何况谢拾青非常积极地想要改变,这种自救的态度,才是扭转观念最强有力的保障。
和冯医生的会面随着时间的推移,间隔越来越长,
终于,在钟宁再度开学之际,变成了一个月去一次。
在钟宁的经管院里,染头发的人虽然也很多,但大多数是棕色系,也有一些挑染,没有像钟宁这么前卫,美院那些搞艺术的倒是比较多。
她的一头粉蓝色相间的短短卷发,真的很显眼。
倒是老教授夸了几回,“年轻人,好,就应该朝气蓬勃的。”
钟宁则在想,要不要转系的事情,她也有点想学一门乐器了,只是想了想,现在去学那些专业的,明显跟不上,倒不如去辅导班或者请家教来,这样一对一教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