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寂星理所当然：“吃瓜是人的天性。”

或许是喝了点儿酒，导演也敞开了对他说：“我小的时候一直被继母打，久而久之就对家庭有点恐惧，恐怕这辈子都不会结婚，他我就不知道了，你是为什麽啊老龚？”

副导演没说话。

“为了你。”沈寂星直说。

在两人同时看过来时，沈寂星解释，“当初副导演说的歌名，好像是这个。”

副导演起身：“我去上个厕所。”

“……”

“他害羞了哈哈哈。”导演没心没肺地望着副导演背影哈哈大笑。

沈寂星微诧：“你知道啊？”

“我知道啊，他喜欢我嘛，我们之前做软体那会儿……”

由导一直是个风风火火不受定型的性格。

两人原本是高材生室友，但在实习的时候在公司受了委屈，他就一边哭着抹眼泪一边说：“不干了，我们自己开公司，自己做！以後没人能欺负我们！”

副导伸手擦掉他的眼泪，“好。”

哪怕是天才的首富之路也不顺利，两人摸爬滚打十年，将自己的事业创造的辉煌。

由导拥有了数之不尽的财富，忽然又觉得有些空虚。

某天，他对副导说：“老龚，我不想做软体了，我想去追梦。”

副导看他，“什麽梦？”

“导演梦。”

对两个理工男来说像是让他们去跳女团舞出道一样不可置信。

“你怎麽不理我，你在做什麽……”

副导演始终没什麽情绪，侧脸印着计算机的冷光。

“查查，怎麽当导演。”

“……”

沈寂星微愣。

他以为导演并不知情，结果没曾想他什麽都知道。

“所以你们是……？”

“同事，挚友，亲人，伴侣？”导演笑着说，“我也说不上来，但我想做什麽他都会陪我，他想做什麽我也会陪他。”

“我们或许没有轰轰烈烈的爱情，但我们早就在对方的生命里无可替代。”

他冲着远处热闹的人群招手，“要散场了，回来吧。”

沈寂星端起酒杯跟他轻碰，“很美好。”

“那就祝你们，不至於前，不止於此。”

雪夜下的篝火即将熄灭，导演握着酒杯沉默不语，他即将告别已完成的梦想，踏上新的不知结局的征程。

但他好像一点也不怕。

香槟在高脚杯里重新蓄满，夹杂着上空飘落的雪花，凝结在零度的篝火旁。

他高举酒杯靠在副导身上，叫住即将踏过今夜的所有人。

“感谢各位能来参加我的收官之作。”

“我由某携伴侣祝愿大家，纵马踏花向前——”

沈寂星侧眸带笑回看。

周熠礼漫不经心搂着他，懒洋洋挥了下手。

“归来仍是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