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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备离开清河的那一夜,裴琨玉心绪沉沉,脑子里都是那场梦,几次欲张口询问外院如何,孟韶欢可有用那五个男人?

思及此事,他被咬过的左胸前顿时发烫,左手也开始发麻,那些事在脑海中闪过,又生生忍住,人又被撕裂成两截,开始左右摇摆。

他的后背倒是不痛了——关于孟韶欢的疼痛忘的那么快,但其余那些□□事却记得一清二楚,时不时窜出来,引着他,在他身上烧起一股暗火,流动着,灼烫着,似一双无形的手,牵扯着他的心。

他惊异与自己的淫心,又恼怒于自己的下作,所以他自我惩戒一般,用重规紧紧束着自己,什么都不曾做。

等到车队备好后,裴琨玉自廊檐下而出,穿过曲径,行过圆门,准备上马车离开。

当时夜深,天上明月地上霜,青石板寂静无声,云阶月地间,他狠着心,逼着自己上马车。

但就在他即将上马车离开的那一刻,突有下属打马而来,匆忙赶到他面前来道:“不好了,二公子,外院那位——撞墙自尽了!”

这一声喊如同利箭,狠狠刺进了裴琨玉的心间,端方公子有一瞬间的失措,竟是下意识道:“快带我过去。”

这一声话落下来,便如同开弓箭,没办法回头了。

——

裴府的马车便这么到了外院里。

外院藏在裴氏地盘上。

裴氏坐落在清河最繁华的街道上,其下的房产地产几乎占了半个清河府,临着几条街都是裴氏的财产,这外院就落在距离裴氏旧居几条街的一条巷内。

此巷名为明珠巷,巷长而深,共有四户人家,孟韶欢被藏在这里后,其余三户都被遣散出去,也就是说,这整条巷子中,只有孟韶欢一人居住。

这是裴琨玉治下最安全的地方,她可以藏到天荒地老,没人可以发现。

她就真的如明珠一般,被深藏其中,不允外人来看,就连那些心腹们也不敢猜测她的身份、与二公子的关系,怕那个字眼说不准惹火上身,只能含含糊糊的,称之为“那位”。

行进明月巷时,一旁的心腹正与裴琨玉诉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位身子一直不大好,到了外院一整日,神志昏昏,一直不曾下榻来。”

“那五位清白家生子本欲伺候她,谁料却惊到了那位,使那位撞墙了!”

“院中已寻了大夫,说是无碍,但属下不敢耽搁,怕出什么意外。”

宽大的马车内,裴琨玉坐在绸缎坐榻上,心腹跪在地上,不敢抬头,只能用眼尾余光去看裴琨玉的靴履。

那双锦缎白底绣云纹的靴履自始至终没有动过,主子也没有问过一句话,但心腹还是忍不住解释道:“那五位家生子颇为守礼,并未触碰那位,只是,那位一直问[公子什么时候去],有位家生子说了[公子即将启程回京],那位便一头撞了墙去。”

心腹言外之意是为那五位家生子开脱,免得主子一时盛怒,将这五人惩杀。

但坐在榻上的裴琨玉听见这句话时,脑子里想的却是,孟韶欢以为再也见不到他了,所以才会撞墙。

意识到这一点时,他的胸前被火烧灼,烤的口干舌燥,手指被水缠绕,湿漉漉的粘着,人坠入到水火两重天里,滋生出一种沉重的盼望来。

想看她,又怕看她。

彼时,马车正行到院门口。

木制车轮滚过坚硬的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