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白芜朝他怒目而视,找回理智地说道,“你也不怕今早有人来找你。”
“他们闻得到我的气味,不会过来。”
白芜的脸“轰”一下通红,抓着衣带怒目而视,“你还留了气味?!”
南遥再亲了他一下,“不是你想的那种气味,而是充满威慑,拒绝打扰的气味。”
清醒了的白芜并不好糊弄,“那还不是一样!大家脑子一转,就什么都知道了!”
“那我们正好正式结为伴侣。”
“我……”
“不想认账?”
“我是那种渣男吗?”白芜心虚一瞬,低头看地上,等扫到自己身上时,立即又理直气壮地踹了南遥一下,“你还好意思提算账?!”
白芜不仅身上有很多痕迹,他的外袍也破了。
尤其前襟,上面有一排整齐的小洞,那是他昨天激动的时候,死死咬住自己的衣服,最后咬出来的洞。
洞口不大,不过从洞口里可以看到一点他的皮肤。
眼神好的人,说不定能看到皮肤上&#30
340;异状,白芜忍了忍,又踹了南遥一下。
白芜回到家的时候,家人们已经出门了。
面包窑里还有给他们留的早饭。
饭只有点温热,看来家人们已经出门挺久,小动物们应该也喂完了。
白芜松了口气,不再紧绷身体,一瘸一拐地去拿饭吃。
他今天身体不舒服,实在不想动,吃完饭他去看家里的酒缸。
都是喝酒误事!
他要把这些酒处理掉。
他去看酒缸的时候,发现只剩半缸酒。
剩下一半不知道是被家人喝完了,还是被他们带去了部落跟大家分享。
无论是哪种,都可以看出,家人对这缸酒确实非常喜欢。
白芜瞪了酒缸好一会儿,悻悻地把草帘子盖回去。
算了,家人喜欢喝酒,就先不蒸馏这缸酒了。
家里的苦草籽还有很多,白芜指挥着南遥将苦草籽带到水碓那边。
他得再舂点苦草米,多酿两缸酒。
趁着现在酒缸里的酒还多,他可以拿这批酒做个酒引。
要不然等这批酒喝完了,下次酿酒,酒曲又是个难题。
南遥脾气非常好,任劳任怨,白芜说什么他干什么。
傍晚家人们回来的时候,都发现了他们之间气氛不太对。
岸小心翼翼地凑近南遥,“祭司大人,你们吵架了?”
“没吵。”南遥笑了笑,“不用担心。”
南遥平时很少笑,今天像变了个人一样。
岸多看了他好几眼,突然明白了,“你对芜好一点。”
南遥郑重点头,“我会的。”
白芜恹恹地提不起力气,吃完饭连澡都没洗,便回房睡了。
反正他早上已经洗过一次了,一天之内不用洗两次。
川想和他谈谈,没逮到机会,夫夫俩先和南遥进行了一场严肃而正式的对话。
从家里的气氛来看,他们谈得应该还行。
也正是从这天起,南遥偶尔会在白芜家留宿。
白芜不太好意思,家人们都以平常心对待,从未在这件事上调侃他们。
白芜松了一口气,两人就这么自然地过上了同居生活。
白芜其实还挺喜欢和南遥同居。
他睡醒了还能和温暖的爱人一起赖床,感觉比做单身狗的时候,自己在被窝里滚来滚去舒服多了。
这天,白芜照例赖床。
南遥先起床,出去外面帮忙烧茶做早饭。
他们这座山头很安静,只能听见呼呼的风声和偶尔的鸟叫声,两只大狼在家里都不怎么叫,白芜躺在床上清醒了之后,轻而易举便能听见外面的声音。
他听到南遥和他亚父说话。
两人说话的声音压得比较低,白芜还是听清了他们说话的内容。
南遥说:“亚父,我来洗菜。”
川道:“不怎么冷,你忙你的事去。”
“没关系,早上本来也没有什么事。”
两人简短地说了几句话后,外面不再传来交谈声,应该各自忙活去了。
白芜躺在床上瞪着天花板,耳朵里还回响着那句低沉的“亚父”。
靠!
不知道过了多久,南遥带着一身冷气进来,他还是维持着这个姿势。
南遥擦干净手,轻轻碰了碰他的脸颊,俯视着端详他的脸,“怎么是这个表情?”
白芜双手抓住南遥的手腕,眯着眼睛轻声逼供,“你叫我亚父叫什么?你什么时候改的口?”
南遥:“……我搬来家里住的前一天。”
那就是温泉回来的第二天,南遥和两位父亲详谈的那次。
白芜嘶地吸了口气,“那岂不是部落的人也能听见你改口了?”
南遥并没有回答,神情却很肯定。
白芜看了看南遥,忽然一掀被子,往被子里一钻,蒙住脑袋,拒绝交谈。
南遥低笑一声,俯身隔着被子亲吻他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