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饶有兴致地接话:“我在那些兽兽人聚居的地方倒是看过类似的房子。他们用木头钉成架子,四面盖上草,确实能遮风挡雨,不过远不如我们的窝宽敞。”
岸恍然大悟,看向白芜,“你说的是那个啊?那种窝棚住着不舒服,反正一年也下不了多少次雨,我们的窝就挺好。”
“不是那种,是一种用石头或者砖砌起来的房子。”
川在旁边笑道:“你要是喜欢那样的窝,等你以后找到伴侣了,让他给你盖那样的。”
“我不想找伴侣。”
岸嗤笑一声,“孩子话。”
白芜无力地往还没被打湿的地方一躺,“以后等我建出来你们就明白了。”
这雨下了差不多一天。
傍晚雨停的时候,白芜撒开脚丫子,赶忙过去看他昨天种下的青根和小葱。
下了那么久的雨,青根和小葱都被雨水冲出来了,表面被冲刷得干干净净,不知道还能不能活。
他简单开垦出来的泥土也几乎全被冲掉了。
川和墨去看他们堆的柴火垛。
柴火垛上面盖有草帘子,下面也用石头垫起来了,倒没怎么被打湿,还能用。
只是今天地全湿了,他们也没办法用柴火做饭,还得等两天,雨停了火塘干了再说。
一家人在窝里啃肉干和野果。
肉干又硬又咸,还有股烟熏味。野果倒还可以,酸酸甜甜,就是吃多了胃有点不舒服。
白芜吃得一脸菜色。
墨看着他,道:“等明天雨停了,阿父给你们抓野鸟吃。”
白芜有气无力地点头。
打猎并没有那么容易,很多时候得看运气,并非他爹想抓就能抓到。
他看着天空,第一次产生了建造一座房子的想法。
雨一连下了几天。
在这几天中,他们只有雨停了的间隙,才能出去采集一点东西。
白芜也会跟着一起出去采集。
兽人亚兽人们的身体很好,出去采集偶尔淋一点雨问题也不大,除了白芜。
白芜身上有伤,淋了雨之后,伤口被雨水泡软,伤口发白,结的痂都被泡掉了。
原本已经慢慢好转的伤口,经此一事,情况迅速恶化。
最惨的是,白芜因为伤口发炎,在某天夜里发起了高烧,直接惊醒了熟睡的岸。
岸想去喊人,被白芜叫住了。
“没事。”白芜虚弱地躺在被窝里,“我睡一觉,明早起来就好了。”
“明早起来要是没好,反而傻了,怎么办?”
白芜笑了笑,“哪有那么容易烧傻?又不是小崽子。”
白芜透过窝里的缝隙看着外面的天空。
这几天都在下雨,头顶遍布乌云,一点星光都透不出来。
哪怕他们的视力再好,在几乎没有光源的情况下,也没法做什么。
岸摸着他的额头,“我去找点草药给你泡水喝。”
“这大半夜的,别摔了。等过一会儿,天亮了再说。哥你快睡吧,别吵醒阿父他们,省得他们跟着担心。”
白芜态度很强硬,岸被他说服,没有起来,大半夜却再也睡不着了,守在他旁边观察他的情况。
白芜烧得迷迷糊糊,也没能睡着。
天蒙蒙亮他就醒了,身上满是冷汗,黏黏腻腻的,非常不舒服。
岸一晚上摸了他不知道多少次。
好不容易听见两位父亲那边的窝里传来动静,岸一骨碌站起来喊,“阿父,你们醒了吗?芜他发烧了!”
“怎么不叫我们?”川一听急了,站起来一边整理羽毛裙一边问道,“严不严重?”
岸道:“我摸着挺烫手的。”
同时响起的是白芜虚弱的声音,“不严重,我还醒着。”
两位父亲飞速围好兽皮裙赶过来,围着白芜一摸他的脑袋,墨说道:“你们俩留在这儿,我带芜去祭司那边看看。”
白芜挣扎起来,嘟囔:“不用,我喝点葱泡的水,发发汗就好了。”
川没里白芜,直接说道:“你们快去,我和岸守着窝。”
墨将白芜背到外面的空地上,直接变成一只巨大的白鸟。
白芜稳稳躺在他背上。
川和岸拿来绳子,将白芜牢牢绑在墨身上。
墨翅膀一扇,直接带着白芜起飞。
白芜烧得挺严重,感觉到迎面吹来的风还挺凉爽。
他睁开眼睛努力辨别了一下,发现他们正在往南边飞。
祭司就住在南边的山上,一人独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