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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念抱着胳膊,没承认:“你哪只眼睛看出来我心情差?”

“这个不用看,真要说的话,该闭上眼感受。”祁封慢条斯理地说,“你在失落。”

少年敏感又狡黠,往往能把情绪隐藏得特别好,教他人瞧不出端倪。

能发现不对劲的人少之又少,或许陆岁京可以做到,那是因为对容念本身足够了解。

而祁封与容念的亲疏程度没有那么紧密,男人之所以能察觉出来,是因为他与容念是同类。

眸底酝酿着一团火的样子实在太熟悉,自己在镜子里曾经见到过。

难得见到容念这样的一面,祁封觉得有些新鲜,或者说兴奋。

“谁在惹我们的容同学生气?”祁封道,“陆岳的秘书?还是陆岁京?”

容念冷冷地答:“别乱猜我在想什么,你全蒙错了,都不是。”

祁封鲜少自己开车,出行向来有司机陪同,今天坐在主驾驶位上,动作难免有一些生疏。

尽管如此,他姿态优哉游哉,被容念否认后,愈发稀奇地扬起了嘴角。

祁封道:“就是刚才那个人让你不愉快了。他不是嘴笨的人,怎么犯了这种错。”

他用陈述的语句淡淡数落着,道:“谁让你伤心,你应该告诉我,好歹被你叫一声小叔叔,我让他比你更不好过。”

“没这个机会。”容念道。

“为什么?”

“陆岳的秘书只是和我随便聊聊,一些不值得提的老黄历而已。”容念道,“要不是他说,我都忘了那个人了,今天忽然听到一耳朵,感觉有点晦气。”

祁封道:“说到了福利院的人?我记得你们的老院长做得不错,他有次公益募捐,我有支持过一笔钱。”

“但好人总是没好下场,他尽心尽力很辛苦,年纪上去了就有各种身体毛病。”容念道,“我要读高中的时候,他脑溢血,在ICU没待几天就拔了呼吸机。”

祁封听完愣了下,道:“抱歉。”

“不关你的事,说什么对不起。”容念道,“后来他儿子和我不对付。”

“你这么擅长讨人喜欢,他会和你作对?”

“老院长没什么存款,但全部留给了我,看在钱的份上他儿子很难喜欢我。”

祁封这下懂了,说:“他肯定会找你麻烦。”

“我的换牙期很长,有颗牙齿松了很久,还以为要花钱去医院拔。”容念道,“他扇了我一巴掌,那颗牙齿就掉下来了。”

“他现在呢?”祁封问。

容念耸了耸肩膀:“以前他干过偷鸡摸狗的生意,反正不太正当,前几年卷款跑路,不知道在国外哪个阴沟洞里窝着。”

这类跨国案件非常棘手,尤其曹文瑞的钱款算不上多,偷渡到异国他乡后隐姓埋名,被抓回来的概率小之又小。

提起来令人不甘心的陈年旧事,容念感到有些遗憾。

可世界上处处发生着不圆满的事情,哪里弥补得过来?

脸上的伤痕早已消失,散发着血味的缺口处也长出了新牙,他已经不纠结这件事。

祁封感叹:“听上去的确有点难度。”

容念道:“嗯,我们中午吃什么?”

等红绿灯的间隙,祁封用了一会手机,敲敲打打之余,不忘回答容念的问题。

“法餐可不可以?不习惯的话,附近还有一家日料,味道都还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