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他觉得小孩被养得太柔和,真不像陆岳往常冷漠果断的风格。
难道陆岳被血缘之间的羁绊触动,是个称职温暖的好父亲?祁封一度好奇过。
但现在见到陆岁京,他有了明确的答案。
这应该才是陆岳的满意作品。
“谁家少爷这么俊俏呀?”一位明星笑嘻嘻地问,“陆总,您儿子?”
“对,小儿子。”陆岳道。
明星夸赞道:“眉眼长得像您,他妈妈也一定是位美人。”
陆岁京勾起嘴角,轻轻笑了声,夹带嘲讽意味。
他母亲是个险些掐死儿子的疯女人,在他六岁的时候,潦倒病死在出租屋内。
妈妈美吗?
是漂亮光鲜过的,过往照片上的她楚楚动人,在陆岁京记忆里却是一头枯黄发丝,疲惫又无力,只有打骂自己的时候充满愤怒。
“记得没错的话,您儿子在读大一?”祁封自然地插话进来,“好像还和我侄子是同所大学。”
明星接茬道:“窦洋也读大学了?时间过得真快啊,他小时候还被我带去剧组玩呢!”
说完,她关切地问:“最近他身体好些没有?”
“前阵子军训,刚累趴下。”祁封道,“不过我去营地看了看,条件是艰苦,他能熬上几天已经不错了。”
“看起来祁先生和侄子关系还行?”
“我不是为他过去的。”祁封笑道。
明星意会道:“亏我刚才还想给祁先生做介绍,原来您中意燕大的高材生?”
祁封回想了下,道:“聪明人确实要比花瓶有趣多了。”
跟随在侧的秘书问陆岁京:“您认识窦洋吗?”
“认识他朋友。”陆岁京嗤笑,“还因为这个写了检讨呢,您没听说?”
秘书:“。”
陆岳问:“你写检讨的事我还没问过,到底怎么搞的?”
他没有避讳外人,那陆岁京也答得大大方方。
“他们打着窦洋的旗号欺负同学,我好心劝了几句,然后他们说要连我一起收拾。”
明星尴尬地说:“这么猖狂?唉,一群小孩子真不懂事。”
一旁的祁封听得清清楚楚,侄子的狐朋狗友闯出祸事,但自身并没情绪起伏。
他没什么家人的概念,也便不会为亲属的难堪而难堪。
再说了,窦洋这种人为制造的废物点心,反正不是他培养出来的,丢脸的该是他大哥大嫂。
不过,他饶有兴趣地打听:“那个同学姓容吗?”
陆岁京淡淡道:“那就不关你的事了吧。”
祁封道:“大概是我侄子在意的,我也很在意。”
陆岁京道:“你有管窦洋课余爱好的时间,怎么不管管窦洋本人?把精力花对地方,说不定人家的心脏病都能治好了吧。”
祁封颇感意外,道:“你怎么知道我侄子有心脏病?”
陆岁京是上辈子知道的,连窦家为什么会资助容念都一清二楚。
借着一种很残忍的告别的方式。
他冷冷道:“京市有名病秧子,发脾气只能哄不能拦,被气得病发了自己还有责任。”
秘书不懂陆岁京为什么火i药味那么重,以往明明从不这么失态。
他低声道:“您……”
“没事没事。”祁封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