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影慢条条的抬起头来……
一张深刻的面容,一双鹰目,鼻梁高挺,嘴唇薄情,完完全全的帝王之相,但俊美得又不可忽视。
正是死讯传到雒师的——喻隐舟。
喻隐舟淡淡的道:“可套出北狄的屯兵老巢了?”
宋公子源没好气的道:“还没有,那个白支王,油滑得紧,看起来他还未完全信任于孤。”
喻隐舟轻轻敲击案角,道:“他还不信任你?”
宋子源道:“你的尸体至今还未找到,他如何能信任于我?再等等罢。”
喻隐舟蹙眉:“咱们在北狄耗的时日已经足够长了,难道你不想赶紧回到雒师?再过些日子,恐怕宋公子的孩子,都能下地跑了。”
宋子源蹙眉道:“你说甚么?我哥甚么时候成婚了?哪里来的孩子?为何我不知?”
喻隐舟一笑,他的笑容有些刻薄:“只是一个比喻,别着急。”
宋子源:“……”
宋子源冷声道:“孤已然后悔与你合作了,你倒是好,假死轻巧,撂下一大堆烂摊子,叫孤与白支国那些茹毛饮血的野人斗智斗勇。”
喻隐舟道:“宋公此言差矣,宋公可是戴罪之身,自然要戴罪立功,你若能成功套出白支国的屯兵老巢,咱们一劳永逸将白支国彻底端了,也好早日还家,早日给你哥哥,物色个好人家,好姑娘,是也不是?”
宋子源:“……”
宋子源咬牙切齿:“你还是走罢,免得白支国的人发现你。”
喻隐舟调侃够了宋子源,笑道:“这就走。”
“宋公!!宋公——”
营帐外面传来大呼小叫。
宋子源戒备的拉住喻隐舟,道:“先别走,躲起来,若是被狄人发现,一切都功亏一篑了!”
“宋公!”一个北狄士兵跑进来。
宋子源瘫在地上,连床榻都没爬上去,四仰八叉,好似醉成了一滩烂泥,道:“嗯……?甚么事儿?叨扰孤燕歇,该……该当何罪?”
“宋公!大喜事儿啊!”
狄人士兵道:“探子传来了消息,你们周人太子,已经亲自出兵,正在往这里赶来!”
“甚么?!”
宋子源一个猛子坐起来。
白支国的士兵道:“宋公您有所不知,喻隐舟的死讯,传到了雒师,雒师的太子,已经下令亲征,此时大军都开出雒师了!”
宋子源眯起眼目,下意思看了一眼喻隐舟藏身的方向。
白支国的士兵继续道:“宋公,大王请你过去一趟,商讨伏击太子一事!”
宋子源本就没醉,此时酒气更是醒了大半,道:“好,孤这便过去。”
宋子源从地上爬起来,跟着白支国的士兵离开了营帐,往白支王的营帐而去。
“哈哈哈!宋公!你可来了!”白支王道:“你也听说了罢,周人的太子,亲自出兵,这可是咱们的大好时机!”
宋子源故作懵懂:“大王这是何意?”
“宋公,你可是聪明人,”白支王笑道:“咱们这些人里面,属宋公最是了解雒师,此次周人太子亲自出兵,若是能叫太子死在北面,周人岂不是要阵脚大乱?我可听说了,周人天子昏迷不醒,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