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摆摆手,师彦上前,将白偃押解起来,往圄犴而去。
“攸宁,今日还是你……”喻隐舟话才说到这里。
“呜呜呜——”柳羡之又哭了起来,嚎啕大哭。
叶攸宁拥住柳羡之,让他靠在自己的肩头,轻轻的拍着:“别哭,别哭。”
喻隐舟:“……”好酸。
谁都能在叶攸宁的肩头靠一靠,若不然……孤也哭一哭?
喻隐舟打了一个冷颤,摇摇头,将自己不切合实际的想法赶出脑海。
柳羡之哭得缺氧,趴在叶攸宁的肩上,迷迷糊糊的,几乎站不住个儿。
叶攸宁搂住他,对喻隐舟打眼色,道:“若不然,今日王叔先回去罢。”
喻隐舟:“……”
叶攸宁摆摆手,道:“王叔,回去罢。”
喻隐舟深吸了一口气,正好他还要处理白偃的事情,也不得很空闲,便离开了太子寝殿,临走之时还在想,要不然……
孤还是学一学哭泣罢?
叶攸宁搂住柳羡之,道:“很晚了,来,今日与孤一同歇息,如何?”
柳羡之胡乱的抹着自己的眼泪,哽咽道:“太子,方才是小臣……是小臣失礼了。”
叶攸宁摇头:“无妨。”
他拉住柳羡之的手,将他带上软榻,扶着柳羡之的双肩,让他躺好,给他盖上被子,轻轻的拍着被子,道:“乖,睡罢,等睡醒了,便不那么难受了。”
“太子……”柳羡之更加哽咽。
他有很多话想说,但说不出口,他有很多委屈想要倾吐,但也说不出口。
叶攸宁安抚道:“睡罢,都过去了,从今往后,孤会在你的身边。”
柳羡之的眼泪,顺着鬓角流下来,无声的哭泣着,点了点头,鼓起勇气,抓住了叶攸宁的手,紧紧抱着,慢慢闭上了眼目,陷入沉沉的睡梦之中……
喻隐舟忙了一晚上,彻夜在圄犴审问白偃。
白偃的嘴巴很硬,无论怎么审问,饶是白支国的国君已经派遣死士来刺杀白偃,想要灭口,白偃仍然愚忠的不肯归顺,便算是死,也绝不张口。
喻隐舟冷笑:“真是滚刀肉,无妨,孤便与你耗到底,看看是谁耗不起。”
甩袖离开圄犴,喻隐舟深吸了一口气,他很不喜欢圄犴中潮湿的空气,又是那种阴霾的味道,与自己身上的味道太像了,太像了……
不如叶攸宁身上的味道好闻。
淡淡的熏香,雅致得紧,令人莫名的温暖,只觉得舒坦。
“攸宁……”喻隐舟喃喃自语。
抬步往太子寝殿而去。
太阳还未升起,整个王宫笼罩在一片灰蒙蒙之中。
喻隐舟不让寺人通传,轻声轻脚的往里走,轻轻推开寝殿大门,生怕吵醒了叶攸宁。
此时此刻的攸宁,合该睡得香甜,白皙面颊泛着微微的殷红,鬓发慵懒而凌乱,若是运气好,说不定还能看到衣襟半解的风光,那真是……
喻隐舟的畅想,与他的步伐同时戛然而止。
叶攸宁躺在榻上,的确是面颊白里透红,长长的鸦羽眼睫微微轻颤,衣襟蹭得凌乱,慵懒的半挂在肩头。
如果……
如果能忽略他怀里,蜷缩着的柳羡之,便更加完美了。
柳羡之也只着内袍,靠在叶攸宁怀中,抵着叶攸宁单薄的胸口,双手搂着叶攸宁纤细的腰肢,二人依偎而眠,睡得香甜。
喻隐舟:“……”
无妨。
无妨。
无妨的……
喻隐舟告诉自己,柳羡之嘛,他是个寺人,说起来,孤也不算吃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