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隐舟拿出一方帕子,叠了两折,小心翼翼的为叶攸宁拭泪。
叶攸宁的面颊娇嫩,又哭得殷红,喻隐舟的动作好似在对待甚么绝世珍宝,生怕擦疼了叶攸宁的娇嫩肌肤。
“君上……”叶攸宁望着他,双眼雾蒙蒙的,道:“君上好是温柔。”
喻隐舟自豪,唇角微微上挑,自然,他要将叶攸宁套牢在身边,不温柔一些,如何拿得出手?
叶攸宁还有后话,道:“像父亲一样。”
喻隐舟:“……?”
“父、”喻隐舟瞪眼道:“父亲?”
叶攸宁自然的点点头,道:“嗯,攸宁听说,普通人家的父亲,便是如此,孩子哭了,做父亲的会极力去哄,变着法子去哄,还会给孩子擦泪,不正如君上一般无二么?”
喻隐舟:“……”孤不想做爹!
喻隐舟的确比叶攸宁年长一些,且是叶攸宁名义上的王叔长辈,可……
喻隐舟据理力争,道:“也不只是父亲,才会擦眼泪,没准……兄长也会?”
“哥哥?”叶攸宁的眼神落寞下来。
喻隐舟只是想让自己降一辈儿,没成想提到了兄长,让叶攸宁想起了叶云霆,简直自掘坟墓。
叶攸宁的眼眸再次微微发红,蓄满了眼泪。
“攸宁,”喻隐舟无从安抚,正好岔开话题:“看那面,好似有一处林子,还结了杏子呢。”
叶攸宁果然被吸引了注意力,顺着窗子往外看。
“噗嗤——”
叶攸宁再次破涕为笑。
喻隐舟奇怪的道:“笑甚么?”
叶攸宁指着远处的树林,道:“君上,那不是杏子,是栗子。”
“呵呵。”喻隐舟一笑,道:“你休想诓骗于孤,孤是食过栗的,栗色纯正发红,怎么会是这绿油油的一片?”
叶攸宁忍着笑意,道:“君上吃的栗,自然是摘下来,处理好的,而栗生在树上,便是这样绿油油,麻扎扎的模样。”
喻隐舟:“……”
喻隐舟孤陋寡闻了,稍微咳嗽了一声,按照他以往的性子,这些丑栗子让喻隐舟丢人,他合该揭过此事,再不提才是。
不过眼下,喻隐舟一反常态,道:“你可喜欢食栗?孤带你下去摘一些,如何?”
只要能转移叶攸宁的注意力,叫他不再为叶云霆伤心,喻隐舟管它栗子到底是红色的,还是绿色的?便是蓝色的、黄色的、白色的,也是随便。
叶攸宁双眼发光,道:“这个时节正好食栗子,可以做成甜甜的栗子糕,或者直接用炭火烤甜栗食,若是与五花肉一起,又可以做成咸口的栗子炖肉。”
叶喻隐舟一看便知,叶攸宁是感兴趣的,朗声道:“停车。”
师彦立刻道:“君上有令,停车!”
大部队停下来,师彦上前道:“君上,不知有甚么吩咐?”
喻隐舟道:“孤看这地方不错,今日便在此处扎营,明日再行赶路。”
“扎、扎营?”师彦一脸迷茫,道:“可是君上,再有一点子路程,便要入雒师城了……”
从雒师到猎苑,根本不需要中途过夜,一口气便可回到城中。
眼看着雒师的城门楼堞就在跟前,君上却突然说要扎营。
喻隐舟沉声道:“孤说扎营,今日便在此处扎营。”
师彦:“……是。”
喻隐舟拉住叶攸宁的手,下了辒辌车,又吩咐道:“准备一些小筐子。”
师彦不解:“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