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道:“你知晓便好。”
“太子的身子,一直不见好转,孤便一直不会杀你,”喻隐舟幽幽的道:“这是你的保命符,然……如果太子的身子,一直不见好转,便说明你是一个庸医,毫无用处,孤同样会扭断你的脑袋!你自己……好自为之罢。”
乐镛拱手道:“是,臣谨遵君上教诲。”
喻隐舟冷冷的再看了乐镛一眼,转身扬长而去。
这话分明是在警告乐镛,一旁师彦却吓得大气儿也不敢喘,等喻隐舟走远,这才道:“你完了!你今日,算是惹恼了君上!你不要命了?怕是以后都不好过了!”
乐镛不为所动,挑了挑眉,道:“是么?”
师彦道:“我跟随君上那么多年,自然知晓君上的脾气秉性,你这下子,真的完蛋了!”
乐镛突然笑了一声,他并不经常笑,笑容却十足自然,道:“乐某怎么反而觉得,这是捉住了喻公的命门呢?”
“啊……?”师彦一脸迷茫,整张脸上满是空白,眨了眨眼睛,道:“命门?甚么命门?”
乐镛高深莫测的一笑,没有说话,抬步离开。
“喂!”师彦追在后面,道:“你说甚么命门啊!我跟你说,你下次不要再这么作死了,真的,再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叶攸宁被送回了营帐,乐镛进来请脉。
其实叶攸宁方才并没有大事,只是哭泣的太久,有些子缺氧眩晕罢了,这才突然摔倒。
乐镛便是故意说得十足严重,因着当时,乐镛看到叶攸宁对自己打眼色,希望自己配合。
乐镛重新诊脉,调整了药方,拿给喻隐舟过目。
喻隐舟并不懂得药理,但每次都要看一眼,蹙眉道:“快拿去熬药。”
“是。”乐镛退出太子营帐。
叶攸宁怕是哭累了,有些蔫蔫儿的,没有精神头的模样。
喻隐舟扶着他在榻上躺下来,给他盖上锦被,道:“累了罢?谁叫你乱跑,已然夜了,快歇息下来。”
叶攸宁的确累了,哭泣伤神,更何况是他这个柔柔弱弱的身子呢?
他却睁着眼睛,执意不闭起来,道:“君上不会再去找哥哥罢?”
喻隐舟被他气笑了,反诘道:“你觉得孤是这般出尔反尔的人么?”
叶攸宁:“……”
喻隐舟道:“你这沉默是甚么意思?”
叶攸宁坦然的道:“攸宁听说过这样一句话,做君王的嘴巴,都是鸟嘴。”
喻隐舟并没有听说过这样的话,但是并不妨碍他明白叶攸宁的意思。
喻隐舟无奈的道:“你放心好了,既答应了你,孤便不会对长王子下手。”
叶攸宁缓缓点头,怕是真的累了,说话这个空当,眼皮已然黏在了一起,迷迷糊糊,困倦的厉害。
“睡罢。”喻隐舟坐在榻牙子上,轻轻的拍着叶攸宁,道:“孤守你一会子,快睡罢。”
眼皮越发沉重,睡意愈发浓烈,随着喻隐舟温柔的轻拍,叶攸宁陷入了沉沉的睡梦之中。
“唔……”叶攸宁泄露出微微的呻吟,他坠入了巨大的深渊,那个深渊,是为了取悦玩家而设计出来的副本。
叶攸宁怀中抱着一颗血粼粼的脑袋,日复一日的坐在那空荡荡的副本之中,四周是死一样的寂静。
鼻息间只能闻到那挥之不去的血腥味。
那是哥哥的鲜血……
叶攸宁唯一的亲人。
叶攸宁分明知晓这是梦境,却怎么也无法逃脱,手脚仿佛被无形的铁力束缚,如何也挣扎不开。
“攸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