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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一说,柳羡之出使北狄的时候,的确受了伤,可你们知晓,他受了甚么伤么?”

不等众人回答,君子大笑道:“柳羡之被北狄人扣下来,阉了!哈哈哈哈——”

柳羡之微微垂着头,双手攥拳,虽然紧紧咬着牙关,但嘴唇哆嗦,上下牙相击,发出得得得的颤抖声,整个人仿佛一片枯叶,随时都要坠落。

“甚么?”

“阉了?”

“那柳羡之是个寺人啊!”

“大行署可不要阉人,怪不得好好儿的行人不当,自己退下来做书吏呢。”

“原来是个阉人啊,可怜见的……”

柳羡之本是大行署的官员,因着懂得各种语言,所以在大行署很是吃香,很多出使活动,都需要带上柳羡之一同。

半年前,周天子重病在身,各地诸侯趁机作乱,局势动荡不堪。周天子不想坐以待毙被诸侯们要挟,于是有病乱投医,非要大行署派遣使者,出使北狄,请北狄派兵支援。

北狄就是北面不服大周管教之人的统称,他们一般都不是中原人士,有自己的语言,有自己的文化,以游牧和打猎为生,十足的彪悍凶残。

柳羡之熟悉北狄的语言,便参加了使团,离开雒师,深入北地。

哪成想……

北狄人嗜血残忍,他们并没有与周天子联合的意思,抓住了使团,将使团里所有的人全部杀了个干净,留下奄奄一息的柳羡之,反复折磨,为了取乐,甚至切下了柳羡之的男#根,让他变成了一个阉人。

后来北狄人以为柳羡之死了,便将他与其他使者尸体一同,丢在荒野准备喂狼,柳羡之咬着牙关,一点一点的爬出了尸堆,艰难辗转之下,终于回到雒师。

大行署没能取得北狄的兵马,诸侯仍旧不停作乱,且太子攸宁私奔离开了雒师,周天子其他的几个儿子,也被诸侯们追杀,死的死,散的散,整个雒师人心惶惶。

柳羡之变成了一个阉人,在这个年代,但凡身体残疾,都不可以入朝为官。而柳羡之变成了一个阉人,甚至比身体残疾还要惹人取笑令人不齿。

大行署的同僚,用打趣的、嘲讽的、怜悯的,等等各种各样的目光注视着柳羡之,无论是哪一种目光,都证明柳羡之在他们眼中,并非一个正常人。

柳羡之本应该得到一笔安抚的银钱,不过周天子责怪大行署没能搬来救兵,这笔银钱自然是没有的,大司行因着被天子责骂,心中不爽,把罪责推给了柳羡之,柳羡之非但没有得到安抚的银钱,甚至被扫地出门,被赶出了大行署。

那君子道:“我可是听大司行说的!你们都知晓的,大司行,可是我的二舅公!这消息还能有假?”

柳羡之垂着头,整个人一言不发,完全看不出口条出众,辩才惊人的模样,他沉浸在旁人的嘲笑,与异样的审视之下。

踏、踏……

便在此时,一道人影走过来,站在了柳羡之面前,正好挡住那些嘲笑与审视的目光。

柳羡之惊讶的抬起头来,入眼是太子奢华金贵的衣袍,是叶攸宁。

叶攸宁扫视了一眼嘲讽讥笑的众人,淡淡的道:“很好笑么?”

那些起哄跟着嘲笑的,多半都是那君子的狐朋狗友,捧捧场罢了,无非是随大流,让自己显得不要那般不合群,以免被旁人穿小鞋。

他们哪里惹得起大周的太子?

众人面面相觑,脸色尴尬,笑容干涸的看着叶攸宁。

叶攸宁道:“柳书吏出使北狄,是为大周尽忠,有何可笑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