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他从未隐瞒过这件事,但凡知道他和易真关系的人——那些宫廷显贵,那些商业伙伴,那些和他同一梯队的驾驭者,都不禁对易真抱有一些鄙夷的念头,认为他的伴侣刚刚去世,他就攀上小叔子这条线,实在过于水性杨花、不甘寂寞。
对于流言,容鸿雪并不搭理,也不反驳,而是带着放纵的恶意去欣赏易真听见时的难堪表情。毕竟,作为容怀宇留下的遗产,他也只配得到这种待遇。
……难道那些人也想错了?
假如自己和他们都没错,那这确实是一个显眼的悖论:星际时代,人类可以和AI,和地外生命结合,一夫多妻或者一妻多夫的现象起码在三千多个住人星球上是合法的,婚姻不过是脆弱的双向契约,开放性关系随处可见……而自己居然用“荡|妇”的名声威胁易真,还成功了?
“你……”容鸿雪罕见地语塞了,他盯着易真,文雅的伪装逐渐从他脸上消弭。
他逐渐想到了更诡异的事情。
他的人生充斥着什么?
复仇、死亡、滔滔不绝的恨意。眼下容擎死了,容擎引以为傲的大儿子也死了,他取代了容氏的一切。可是完成这些目标,自己好像就没了前行的动力,只剩一个易真,还算有点意思,可以叫他提起一丝兴致……
除此之外呢?
他现在该做什么,想做什么,细思之下,竟然得不到一个确切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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