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一头鱼】:做过了,好臭![吐]
【鸡蛋布丁】:[破涕为笑][破涕为笑][破涕为笑]
【鸡蛋布丁】:不要嫌弃它!它还是个小宝宝!
【好大一头鱼】:它学习会啦臭臭,走路是就不好,很笨。
【鸡蛋布丁】:说的好像你小时候学走路没摔过跤似的。
【好大一头鱼】:我妈妈说了,我11月过会走路,很聪明了!
【鸡蛋布丁】:那我比你晚,我14个月才会走呢。
【好大一头鱼】:没关系,你学习说话一定是比我早了[呲牙]
【鸡蛋布丁】:[晕]
【好大一头鱼】:[偷笑]
这人瞎开玩笑,占喜都不知道该怎么回。
小鱼这人也很神奇,没见面前一口一个自己条件差,怕她害怕怕她讨厌。真见面了,被她知道他听不见,他反倒不那么介意了,还拿这事儿来逗乐子。
【鸡蛋布丁】:你记得给礼物保暖啊,别老让它在地板上走,地板很冷的。
【好大一头鱼】:知道!我抱她了,她吃我的手指。
他又发来一张照片,是右手拿着手机凑很近拍的,礼物窝在他怀里,又在嘬他的左手手指。
占喜的意志力相当薄弱,这时候眼睛都没看猫了,只顾着看他漂亮的手。
她想这人坏得很,是故意的吧?是故意的吧?哼!肯定是故意的!
正对着手机傻笑时,占喜听到迟贵兰的声音:“欢欢?”
“啊?”占喜连忙抬头,迟贵兰在麻将桌上狐疑地看着她:“叫你好几声了,和谁聊天这么开心啊?”
“没有啊,没聊天!我……”占喜脸发热,结巴道,“我就是……看搞笑视频呢。”
迟贵兰像是不太信,看了女儿一会儿后,注意力才回到麻将牌上。
“对了,欢欢啊,你记不记得崔琳?”小姨转头问她,“以前和你上一个小学一个初中的。”
占喜说:“记得啊,怎么了?”
“她这个月结婚了,男方家条件不错,是钱塘郊区的一个拆迁户,来迎亲时场面可大,估计花了不少钱。”小姨又转向迟贵兰,“二姐,崔琳长得比咱们欢欢差多了,学校也不好,工作也就那样,她都能嫁得风风光光,咱们欢欢这么漂亮,以后肯定能嫁个特别优秀的小伙子!”
“哼。”迟贵兰摸了一张麻将牌,不屑地开口,“嫁个拆迁户就叫嫁得风光啊?四条。”
大姨说:“拆迁户还不好啊?家里好几套房呢!三筒!”
“跟暴发户似的,有什么好的呀?”迟贵兰又哼了一声,“我是看不上的,我们欢欢有文化,以后是要进好单位上班的,要嫁也是嫁文化人,那种书香世家啦,公务员啦,银行的啦我最喜欢。医生不行,啧啧,太忙,老师嘛……大学老师可以,中学的也不怎么样。”
占杰插嘴:“那警/察呢?碰!”
“开玩笑啊!那么危险的工作,根本不着家的呀!”迟贵兰瞪占杰,“阿杰你可千万别给你妹乱介绍对象啊,工作不稳定的绝对不行,工作危险的更加不行!”
占杰讪笑:“我哪儿敢啊。”
占喜:“……”
小姨呵呵直笑,回头问占喜:“欢欢,你妈妈对你期望好高哦,你得抓紧啦,现在有对象吗?”
占喜摇摇头。
“胡了!”占杰叫起来。
迟贵兰一推麻将牌,站起身喊:“老占,你来打,我不打了。”
占强坐上迟贵兰的位子,迟贵兰到占喜身边坐下,也不掩饰,直接拿过女儿的手机,乐呵呵地说:“来,给妈妈解个锁。”
占喜傻眼了:“干吗呀?”
迟贵兰微笑:“你不是在看搞笑视频吗?笑得这么开心,给妈妈也看看。”
占喜:“……”
打死她都不会解锁的!她和小鱼的聊天还挂在微信最上面呢,里头有小鱼的照片,还有视频,都是刚发的!
迟贵兰盯着女儿:“解锁呀。”
“我不!”占喜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妈,我都二十三了,过完年都二十四了,你别再把我当小孩看好吗?”
“你那么紧张干吗?”迟贵兰都乐了,低头看手里黑屏的手机,“是不是在和男孩子聊天啊?就算和男孩子聊天,妈妈也不会说你呀,你这年纪本来就该找对象啦。”
“妈,你别管我在干什么,反正我现在大了,不想给你看手机。”占喜紧张极了,大一时的那件事记忆犹新,简直给她留下了心理阴影。
麻将桌上的四人都听到了她们的对话,无人敢做声。
迟贵兰正色道:“就算你大了,你也是我女儿,你这个人太老实太单纯了,交的朋友很多都乱七八糟的,妈妈是怕你被人带坏,被人骗啊。”
占喜说:“妈你信我,我不会的,我知道怎么交朋友。”
“呦?还真是男孩子啊?”迟贵兰像是明白了,激动地问,“他什么条件?几岁啊?哪儿人?学历多高?做什么的?一个月挣多少钱?”
占喜要崩溃了,求救般地望向麻将桌,占强和占杰都扭开了头,占喜死死攥着拳头,生怕老妈来抓她的手强行解锁。
就在双方对峙时,秦菲开口了:“妈,欢欢大了,该有自己的隐私,您这也管得太严了吧?”
占喜感激地看向秦菲。
迟贵兰也扭头看儿媳:“严吗?要是不严点儿,还没结婚就和男的同居了,我找谁说理去?”
占杰额头上的汗都要流下来了。
秦菲脸色变冷:“妈,这话我可不爱听了,您什么意
思啊?”
“我没什么意思,我们家欢欢从小听话懂事,我就是不想她学坏。”迟贵兰扫一眼占杰,又瞥向秦菲,“本来嘛,欢欢毕业了住在你们家,我很放心的,结果她居然出来租房子住,你说这是为什么呀?这么大个姑娘一个人住,我天天都担心得睡不着哦!”
秦菲火了,看向麻将桌,占杰与她目光相对后说了一句:“妈,我们家离欢欢单位实在……”
“你给我闭嘴!没你的事儿。”迟贵兰打断儿子的话。
整个客厅气氛变得沉默又尴尬,只剩下电视机的声音。秦菲起身喊儿子:“威威,上楼,妈妈陪你做作业去。”
威威不情愿:“我动画片还没看完呢!”
“别看了,马上要期末考了,先做作业。”秦菲不由分说,牵着儿子、提着书包上了二楼。
“没大没小,农村出来的就是没教养。”迟贵兰嘀咕了一句后又看向占喜,占喜已经冷静下来了,默不作声地拿过老妈手里的手机,也站起身:“我也回房了。”
“欢欢!”迟贵兰叫她。
占喜停下脚步,也没回头,低声说:“妈,我早就过了十九岁了。”
——
夜里,占喜吃过晚饭就借口回房,她的房间在三楼,隔壁没人,除了上厕所和洗澡,她就没再出来过。
占喜知道迟贵兰的控制欲一直都很强,从小到大,母亲做的很多事都对她造成了巨大的影响。
占喜以前小,不懂反抗,她的转变是在上大学后。十九岁时发生的那件事是个转折点,后来又被自由自在的罗欣然影响,再从另外两个室友那里知道了她们宽松、亲密、和谐、信任的家庭氛围,占喜终于明白,老妈的言行已经过于偏激。
但她还是想不到,她都这么大了,老妈还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如此理直气壮地要求看她的手机!
就跟高中时不分青红皂白就翻她书包一个样。
躲在被窝里,占喜打开微信,看到骆静语发来的消息。
【好大一头鱼】:礼物睡觉了,你呢?
【鸡蛋布丁】:我还没睡。
【好大一头鱼】:我给睡觉箱子哇一个洞,她可以选出来,我给箱子旁边放水盘和食物,她可以吃。
占喜想了想,还是决定把没写到纸上的一件事告诉给小鱼。
【鸡蛋布丁】:小鱼,这几个晚上,礼物一开始是睡在箱子里,但是半夜它会醒,不知道是因为冷还是因为没有安全感。它会叫,还会用爪子挠箱子,所以我后半夜都会把它抱到床上去睡,它又会睡着的。医生说小猫每天要睡很长时间,近二十个小时,所以,要是可以,拜托你半夜去看看它,别的没什么,我就是怕它吵到邻居。
【好大一头鱼】:我知道了,我会去看,放心。
占喜挺不好意思的,这个要求对骆静语来说真的很过分,他听不见小猫叫,不能第一时间知道它醒来了,大半夜的还要顾着一只猫,他自己都会睡不好。
【鸡蛋布丁】:你要是觉得它上床太脏,就给她垫得再厚一点,可能它就不会叫了。
【好大一头鱼】:我不害怕脏,她很可爱。[微笑]
两人聊了一个多小时,互道晚安,占喜睡觉了。
半夜不知几点,有个人悄悄进了占喜的
房间,也没开灯,在她床头边摸了半天,床头柜上没有,枕头旁边没有,包里也没有……那人甚至把手伸到占喜枕头底下去摸,占喜翻了个身,那人才停下动作。
一会儿后,那人一无所获,轻轻地“哼”了一声,才心有不甘地离开了房间。
黑暗中,占喜睁开眼睛,浑身紧绷,一动不动。
她的手机已经关机,藏在书柜底下一个抽屉的最里头,上面盖满了旧书,就算被打电话都不会响,不会亮。
很久后,她终于松了一口气。
心里做了决定,明天开机后,她要删掉和小鱼的聊天记录,还有林岩的,王赫的,大学男同学的,单位里另一些男同事的……全部、全部都要删掉。
唯一舍不得的就是和小鱼的聊天……一个多月了,他们有过数不清的对话,发过数不清的照片……但是必须要全部删掉!
真叫人难过。
占喜实在没办法,她要在家待五天,五天里她不可能时时警惕。太难了!十九岁时发生的那件事,她绝对不允许再次发生!
尤其,对方可能会是小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