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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俩人都懒得出门,就只能跑楼顶上来吹吹风,总比在家蹲上整天要好。

“看我干什么,看风景。”

白翌把两只胳膊挂在围栏上,高层的风吹得他刘海全掀了起来,浪浪像是纯白的海涛,总能让他想起一年前的夏夜,海浪中自己那场义无反顾,颠覆性的告白。

他在光影的交界处笑得好看,将末的黄昏落在身上,张开翅膀,就成了天国来的米迦勒,不惹尘埃的白珍珠。

景天时常觉得自己是个混蛋。

他觉着自己占据了,糟蹋了,玷污了什么,但同时他也是自私的,利己的,是个从未拥有过什么的人。而今得了宝物就要牢牢捏在手里,他才不想顾什么良心作祟,谩骂蜚语,或是质疑顾虑的。

是我的东西,谁也抢不走,他要带进坟墓里去,带到轮回六道,护着,爱着,盯着,守着。

像是山洞里睡在金山上的巨龙,也像极寒地一动不动,滴水不进孵卵的企鹅。

他动了动搭在围栏上的手,攀去握住白翌的手腕,带着不易察觉的笑,眼神柔了景,一使劲儿,拉进了怀里。

白翌勾起手,绕过他的脖子,嗔着怪他挡了景。

景天没容他多说,稍倾了腰,提着他的下巴亲了上去。

白翌的眼睛一下睁大了。

景天不是擅长主动的人,总要自己去引着才能做出些什么,他就像根炮竹,一切的爆发、冲动,都要有人先燃了捻才行,循序渐进后,轰然热烈。

但这次没有。

他的吻是莽然的,毫无预告的。

白翌感觉骨头被压得麻,压迫感从唇角延伸到脊椎,景天再往下欺,连他都要后仰着身子,真就像要被整个囫囵塞进肚子,生吞了似的。

他们在落日中拥吻。

直到金黄的光从他交错的碎发中穿过,白翌的视野湿润得模糊,光被拉扯成丝,朦胧纠缠。

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说也罢。哪怕霞光再是万丈,都抵不过景天眼中一抹无心的笑。

“我想到高处去。”白翌喘着气,说:“我们到高处去,没人触手可及的地方,在那里相爱,不会有人质疑我们之间的爱情,只是独一无二的。”

景天松口,看那晶莹成丝,断在两人之间,跟着呢道:“独一无二的。”

“生命中独一无二的,无可替代的,任何味道的费洛蒙,都无法胜过的存在。”

飞鸟自空中滑过,风吹得他腾了空。人活这一世,束手束脚的东西太多,得不到真正了无牵挂的自由。

但也正是这些牵挂,才有了做人的滋味。

景天想着,不知痛与忧的人往往意识不到自己正还活着,没有些挂念,那不就和曾经的自己一样了,行尸走肉和只会运转的机器又有什么区别。

“我倒不是在意你那些对手演员什么的。”景天搂着白翌的肩,把他从怀里放出来,好能一并放眼所剩无几的夕阳。

“拍戏嘛,难免搂搂抱抱,当众做做假戏,或是售后似的炒炒cp。”

“只是我不能一直陪在你旁边,演艺圈里的水深,可比你以前待的模特圈子难淌多了,我讨厌这种除了忧心再是无能为力。除了能弄些吃的贿赂好你周边的工作人员,托他们多照顾照顾你,没别的法子。”

第45章 亮些光出来

“还不够您操心的了。”白翌咯咯笑了,踮起脚拍了拍景天的头顶,以示慰藉。

有一点挺是奇怪,往往养猫的人性子像狗,爱狗的人性子像猫,他俩就是这么互补着宠。

白翌眯眼看着配合自己微微低头的景天,心里痒着开心。

“放心把你自己的事儿做好就行,我比你见多识广的,用不着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