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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婶两个字,陆行声停下脚步,朝着几个大爷大妈看过去。

“哎呀你小子心真大诶,听你大妈的话,最近能搬走就搬走吧……”坐在椅子最外边的大妈恨铁不成钢地看他,“这栋楼邪门啊,周婶失踪警察来调查,嘿,你猜怎么着,楼上——就你住的这栋楼楼上,失踪的不止周婶一个人,好多嘞——”

“你少胡诌了!”她旁边的大爷看不惯打断道,“真要你说的失踪那么多人,警察能不通知?你消息比警察来得准?”

“谁胡诌了?”大妈招呼陆行声过来,接过他手上的东西放在地上,挪了挪身体拉着他坐在身边,声音低低的,带着午夜讲恐怖故事的悚然,“小陆,听大妈的,我跟你讲,这楼里12楼一个住户,半年前搬来的,也是个年轻人,因为性格比较沉默,她不怎么串门,周围的人对她不太熟。她租的房子是我朋友的,那朋友说这一季房租没交,电话短信都不回,自己上门发现里面东西还在,人没了。”

说完她啧啧两声:“像不像?这不和周婶的事情一样吗?听说还不止嘞,翻天了翻天了,这楼里好多人想搬走,不少人已经在找房了,你也是,别再住了。”

大爷冷哼一声:“听风就是雨。”

另一个大妈惆怅地摇摇头:“要说周婶啊,日子刚刚要出头,人怎么就出事了?她之前还说娃娃准备要结婚,她正攒钱呢,哎,出这事……”

“谁说不是啊,她年轻的时候就住这里,一住住十多年,她小孩都在这附近上的初中。周婶年轻的时候苦嘞,为了她娃啥都舍不得吃、舍不得穿的。前阵子说她娃要结婚,好多人等着吃喜酒,她那小摊生意也开始好起来……苦命人啊。”

陆行声听得一愣一愣的:“还有其他人失踪吗?多少?怎么没听见消息?”

“多,我手上的房子没有在这一栋的,我朋友也只有一间,她也害怕,昨天问了其他房东的……”大妈爱怜地拍拍他的胳膊,“好几起,听说都是女生。”

“女生?”陆行声失声道,“全部?之前……不是还有……”

他话没说完,但是其他人明白他的意思。

“反正我知道的都是女生,这么久好像就只有807那一个男的,可惜了,多好的姑娘,爹妈知道了得多心疼。”

“作孽啊这凶手——”

“瞎说什么?积点口德,这些和之前两起不一样,只是失踪,没说死不死,万一不是同一个案子呢。”

陆行声想起家里的黑线,心乱如麻起身道谢,收获了几枚大妈关切的眼神后匆匆回到屋内,鞋还没脱就开始叫着黑线:“这栋楼里,除了周婶,是不是还有其他……”

陆行声说的艰难:“其他和周婶一样的情况?”

黑线只有在涉及到自己问题时才会违心地说谎,它老老实实回答:【对】

“他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见到认识的人一个个消失,并且还会变成面目全非的怪物,陆行声心情沉重,有一种无法对人言的憋闷感。

【我也不知道】

就像它对自己的状态一无所知一样:它为什么会和一个弱小的猎物融合意识?为什么没有成功吞噬掉这个猎物——就和其他猎物那样,单纯成为它繁殖的养料?为什么陆行声对它来讲是如此特别?

黑线有很多没能厘清的疑惑,但它没有陆行声想要探究清楚的心情,它只需要和陆行声在一起就行了。

其他猎物死活和它有什么关系呢?

黑线不喜欢陆行声被其他人分掉注意力,卷起的身体轻轻玩弄着他柔软的头发,满足中又带着自己读不懂的不喜将自己埋进发丛。

它不喜欢——这种不喜欢的情绪又被猎物叫做什么?

嫉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