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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直接被推到赵元吉身上。于项载于而言,顶多外放几?年,沉寂几?年,过些年,便又会想法子回到京都。

他自请入诏狱,恐怕也是为了给文官一个?可供突破的口子,叫他们拿着赵元吉说事,一面打击北镇抚司凌驾刑部与大?理寺的职权,一面借此将他的案子,合理转移至他们自己人手中。

念及此,谢祯道:“是项载于,自请入诏狱。”

吏部侍郎齐海毅闻言,立时行礼道:“想来是项大?人体恤陛下,不愿陛下为难。若他当?真贪污受贿,十恶不赦,又怎会自请入诏狱?”

话音落,百官中发出一阵窃窃私语,不约而同地点头称是。

谢祯的目光落在齐海毅面上,看不出喜怒。此人亦在蒋星重给他的名单中,傅清辉也已查明此人贪污受贿的证据。昨日将其叫至养心殿外,也算是一番敲打,今日不夹起尾巴做人,竟还敢为项载于说话。

这些文官,拧绳成结,纠葛利益,已然互为依仗,喂大?了彼此的胆子。

倘若他当?真已经处理了阉党旧臣,建安一家独大?,此番怕是还真会被项载于得逞,但想来昨日的项载于,怎么也算不到今日吧?

念及此,谢祯面露为难,道:“朕已将案子交由诏狱处置,想来诏狱自会给朕一个?满意的结果?。”

话音落,众建安人还欲再说什?么,怎料方才捐款十七万两的刑部侍郎李重元,出列开口道:“陛下,北镇抚司本就?有替陛下分?忧之责。赵元吉随坏内纲,可新上任的指挥使?,也需一桩大?案来立立威德,如此更便于重整锦衣卫内纲。依臣之见,项尚书的案子,还是交给诏狱处理得好?,也算是如了项尚书的愿。”

刑部尚书阮孝堂闻言侧目,乜斜一眼,道:“李重元,身为刑部官员,将如此重案交于诏狱,你觉得,此举妥当?吗?”

李重元毫不留情地直视自己上司的眼睛,直言道:“阮尚书,您这意思是说,锦衣卫查案不妥当??可锦衣卫乃太.祖皇帝所?设,您言下之意,是太.祖皇帝错了?”

“你!”阮孝堂立时怒目圆睁,瞪向李重元。

李重元未做理会,重新回到了队列中,目光坦然。

先前建安党人,在清洗阉党旧臣一案上,下了血本,恨不能将他们这一百多人赶尽杀绝。

如今他们重新翻身,那么至此之后,阉党旧臣与建安党人势必水火不容,倒也不必再顾着什?么面子功夫,若顶头上司在刑部给他小鞋穿,该亮爪子的时候亮爪子便是。

话至此处,其余建安党人暂且也没了声息,毕竟今日他们实?在是处处不占理,矮了阉党旧臣一头,暂且夹紧尾巴做人的好?。

谢祯目光从众人面上扫过,随后道:“众爱卿既已无事,那便退朝吧。”

说罢,谢祯起身,径直离去。

百官行礼目送谢祯离去后,便也陆陆续续地离开。

上了回养心殿的轿辇,谢祯便对随行的王永一道:“你去趟户部,待今日捐款都到位后,叫户部送一份近日的财报过来。”

王永一行礼应下,即刻便跑去了户部。

今日朝堂上的风云,很快便传遍了顺天府,自是也传遍了宫里。

刚吃过药的蒋星重,此刻正?在东厂院中晒太阳,捧着手里的火器书看得认真。

却不知何?时,她忽地听见一些说话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