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课?”我妈抬起眼睛,“有必要吗,开学不是才高二吗?”
我狡辩的话都想好了:“但你想想,咱家里那环境一点都不适合学习?再说,早吗?”
精英女士最怕的就是认知上的距离差距,她口风一转,问我:“什么同学?”
“他家有空房间,午休可以在他家里,老师在学校值班,我能去空教室上自习,有什么不会的问题随时能找老师。”我的谎话早就准备好了,“你要是不放心,我让他来见你。”
我深知退一步海阔天空,我妈看起来动摇了,又问我:“谁?靠谱的同学吗?”
我仍保持着手举成绩单的姿势,指尖向下一滑,点在了秦博文的名字上。
是的,我找来挡煞的人就是秦博文。
短信事件后,他似乎也认识到了自己干的傻事都是在跟虚荣心为伍,所以他在班级里老实了许多,在学生会混的时间少了,也没在班里嚣张跋扈了。
我后来问了柳江他有没有看那些家庭教育片,没想到这秦博文居然还真看了,还写观后感,三天两头拿给柳江看。
所以趁着他改邪归正的机会,我不禁好好压榨了他一把。
具体就是通知了一声他要当一个假装成我好朋友的好学生,而且我妈甚至可能面试他——但很幸运,我妈决定放我一马。
“看起来是个听话的主。”看过班里的合照之后,我妈断言。
完美!
所以,我和柳江的暑假,就从八月开始。
我一开始是想直接明目张胆住进柳江家里的,但是鉴于他全家人都知道柳江有个关于性取向的秘密,我就不打扰了,原因无他,我总觉得自己还有未完成的使命。
而且对于青春正好的时候来说,干什么都比谈恋爱好玩些。
迈入暑假第七天,我按约定出现在了柳江的窗户外面。
好像自那一次翻窗而入之后,我喜欢上了不走正门的感觉。我没有在迈入暑假的第一天就来找柳江,是因为我知道他家里虽然不在乎成绩,比较重视亲情纽带,所以只要一放假他就是在走街串巷串亲戚,不像我家,我家只会资本主义小型聚会,然后听我爸妈谈我这个高中生听不懂的小资谈话。
总之,在柳江忙完之后,我又来找他了。
不过有件让我感到奇怪的事情,既然他们家里比较重视亲情纽带,为什么从来没见过柳江的父母回家过?
我倒是有想象过他父母的样子,柳江大概比较像他母亲,一样的白皮肤和狐狸眼,他父亲大概是个沉默而温和的人,会戴眼镜,会在合影时搂着妻子的肩膀。
——总之!
我到窗口了。
柳江不在这里,我自己脱了鞋进来,放下书包,迈入走廊。
楼下会客厅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仿佛在有人说话,混杂着盛夏树叶拍动的声音,我听不太清楚,就在我准备凑近了去听时,一只手忽然抓住了我。
我的重心迅速向后,脚下一歪倒进了用作壁橱的房间里,狭小的空间内,我和柳江四目相对。
他怎么在这里?
我没能问出来,不是因为我太过于震惊,而是因为我的嘴正被他捂着。
在确认我不会大喊大叫之后,他放开了我的嘴,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