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第 53 章(2 / 2)

秦砚付了钱,拿了酒正准备离开,又被掌柜的唤住:“客官且慢。”

掌柜的从柜台后走出,对秦砚问道:

“不知这位客官与云真观的齐道长是否相识?”

秦砚点头:“相识。如何?”

掌柜高兴得直击掌:“相识就好,客官稍等。”

秦照从旁问:“掌柜是有什么东西要带给齐道长吗?”

他知道掌柜说的‘齐道长’是谁,所以才这般问。

谁知掌柜从柜台南边的抽屉里取出一本账册,放到柜台上后,回了句:

“不是不是,我们东家吩咐,说这位爷与齐道长关系匪浅,想请这位爷把齐道长两年多在本酒坊喝的酒一并结个帐,总那么拖着也不是办法。”

掌柜一边算账一边忙不迭的解释:

“先前我以为东家是开玩笑的,这才向爷们儿确认一下。”

“哎哟,这帐还真不少,好在每年年底都盘账,有个底数在下头……我算算啊。”

又是一通噼里啪啦,掌柜的算盘打得飞起,很快算出了总账:

“齐道长这些年一共在咱们酒坊喝了两千六百一十二两的酒,我替东家做主,二两就免了,这位爷只要付本店两千六百一十两就好。谢谢惠顾。”

秦砚的脸黑如锅底。

秦照的笑快忍不住。

一刻钟后,秦砚左手拎着清了的账本,右手拎着两只酒坛——是的,秦照的酒白送,还有伙计给他挂上马背;秦砚的酒一百两一坛,伙计连门都没送他出去。

“皇叔,你是不是得罪平乐了?”这么明显的针对也太绝了。

秦砚略感迷茫。

得罪?

他没有啊。

临走前还特地把私宅过户给了她,还被那没良心的人直接卖了,他都没生气。

秦砚想不通,让秦照先回去,他拎着酒坛和账本往云真观去。

正门那边人太多,秦砚直接来到偏门,发现原来古朴的偏门换成了崭新的沉香木门,他在门上敲了三短两长,没过一会儿偏门就从里面被打开了一条缝。

门后有双眼睛从门缝往外看,认出是秦砚,吓得‘砰’一声又把门给关上。

秦砚无端吃了个闭门羹,什么情况?怎么一个两个都好像不怎么待见他,他招谁惹谁了?

再次敲门,这回没管什么频率,连敲数下也无人给他开门。

秦砚盯着偏门的铜门锁若有所思了一会儿,果断离开。

偏门后,有个小道童趴在地上,从门底下的缝隙观察外面的情况,亲眼看见秦砚转身离开后,他才敢爬起来松了口气。

谁知刚一转身,就看见秦砚站在后殿围墙边掸灰,显然刚翻墙而入。

小道童惊讶过后,赶忙迎上前,恭恭敬敬行礼,转而殷勤的在秦砚身边转来转去,帮他看身上其他地方有没有沾到墙灰。

“他在里面?”秦砚问。

小道童先摇了摇头,然后接触到秦砚一记眼刀后,果断抬手指了个方向。

秦砚抬起一掌,小道童以为他要打人,不敢躲,闭着眼睛等着被打,幸好秦砚只是用手指弹了一下他头顶的发髻作为警告。

小道童逃过一劫,轻松跑开。

秦砚来到后殿茶室,不等里面的人反应过来,直接推门而入,果然当场抓到一只脚已经踩在窗台上,准备跳窗逃走的齐时邈。

四目相对,齐时邈尴尬的收回踩在窗台上的一只脚,装作伸懒腰的样子走了回来,故作轻松问秦砚:

“哟,乖徒儿,三年不见可有想念为师啊?”

秦砚没有说话,只是将手中酒坛放在桌上,另一只手上的账本也放在一旁,齐时邈扫了一眼那账本的颜色就知道什么来头,暗暗埋怨那臭丫头居然真的跟他记账,还以为她只是口头说说。

两师徒对面坐下,秦砚打开酒坛,用桌上的茶杯给两人各自斟酒一杯。

齐时邈了解这徒弟,越是表现得云淡风轻,心里就越是憋着火,这时候可不敢惹,唉,做师父做到他这份上也是失败。

想想自己当师父的惨况,齐时邈悲从心起,将茶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秦砚浅啄了一口,品了品酒的滋味,味道确实还可以,而后才将之饮尽。

齐时邈问他:“怎么,有心事啊?”

秦砚不言不语,将从酒坊赎回来的账本推到齐时邈面前,齐时邈装傻充愣又把账本给他推回来。

“师父,你这两年是拿酒泡澡了吗?两千六百一十两,你是付银子还是付银票?”

他不收账本,秦砚便主动为他翻开。

齐时邈避无可避,抱头哀嚎:

“我这是收了个什么徒弟,竟然连区区两千六百一百两银子都要跟为师计较。”

秦砚不为所动。

忽然齐时邈反应过来:“等等,这银子你付了?”

秦砚点头。

齐时邈疑惑:“贺家丫头不是你收的徒弟吗?她……真收你钱了?”

秦砚鼻眼观心,兀自喝酒。

这神情,齐时邈秒懂。

暗道一句:你这师父混的也不怎么样嘛。

然后主动拿起酒坛子,亲自给徒弟倒了一杯酒,与之相碰道:

“什么都不用说,为师懂你的感觉。”

要问是什么感觉,就是……有被孝到。

作者有话要说:这年头当师父不容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