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能忍受得了,过几天就没?事了,但他不?是一般人。
木兮枝回过神?来?,还挺担心他会不?会暴毙而亡。
祝玄知抬了抬眼,触及倒映在木兮枝眼底里面的自?己?,明明是他的脸,却又不?是他的脸。
“尚可。”听着没?什么情绪,这两个字就是用来?敷衍木兮枝的,免得她再问下?去,仔细听,或许能听出若有若无的疏离排斥感。
木兮枝不?会医术,否则想上手替祝玄知把脉了。
木则青说此地不?宜久留,带他们离开地下?河。木兮枝在临走前不?由自?主地回头看身后的小村庄,隐约有一阵虚无的风铃声传来?。
小村庄的风铃都被她解下?来?,面具男子带来?的那顶红轿也被毁掉了,应该不?会再有风铃声才对,可它就是有,一阵阵的。
木兮枝扯了扯祝玄知衣角:“你还有没?有听到风铃声?”
“没?有。”
她就这么随口一问,没?想到会得到否定的答案,本以为他们也能听到:“没?有?真没?有?”
祝玄知知道她不?会无缘无故问这个问题的:“你听到了?”
木兮枝点头如捣蒜:“对对对,现在还有呢。”她将此事说给其他人听,又问木则青:“大哥,你有没?有听到风铃声?”
木则青全神?贯注听了片刻:“我并?未听到风铃声,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听到这种声音?”
什么时候?
木兮枝没?隐瞒:“刚到地下河不久后我们走进村子,那里挂了很多?风铃,可我在你们来?之前把村子里的风铃全解下?来?了。”
岁轻也往村子方向看,没?看出端倪:“兴许还有一些风铃挂在村子里的角落,你没?看到。”
祝玄知:“如果是这样,为何只?有她能听见。”
这件事十有八九有异样,但木兮枝没?想要现在就找出原因:“我们先离开地下河再说。”
即将离开地下?河时,她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
谁知看到个难忘的画面。
一名穿着红嫁衣的年轻姑娘坐在一间房屋前梳头,手腕细细,模样清秀,眉眼端正,没?敷粉,脸上也没?抹胭脂,但唇红得怪异。
背后是无尽的黑暗,她一边哼歌谣,一边用梳子从?头梳到尾,弯着嘴角在笑,但笑着笑着,眼睛落下?一行血泪,滑过脸颊。
蓦然间,姑娘抬眸看向木兮枝,梳发的纤手忽然停下?。
她背后的黑暗逐渐褪去一点,露出高高矮矮的影子。木兮枝定睛一看,发现那是村子里的村民,他们眼神?空洞,无声地站在那。
只?有一个人挨着新娘,是另一个小姑娘,她看着比新娘小几岁,穿一条白色的干净长裙。
被这一群人齐齐地注视着,木兮枝背脊骨发凉。
她想叫其他人看。
可一眨眼,那些人就消失不?见了,村子回归沉寂阴暗。她都不?确定刚看到的是真实的,还是自?己?受风铃声影响臆想出来?的。
他们离开地下?河花了一刻钟,木则青不?是被邪物强行拖拽进来?的,而是自?己?从?外面找到进入地下?河的通道,所以记得如何出去。
木兮枝紧跟着他即可。
回到护城河,他们没?立即往返客栈,或想办法调查地下?河一事,而是在原地休息片刻,又启程到天墟另一条河继续找冰石下?落。
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还剩三天,再找不?到冰石,被木千澈封印在祝玄知体内的聚阳之火就会将他烧死,事情分轻重缓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