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祂看到了春树向禅院惠展示的那些彩色折纸。
是佐久间仁美的彩色折纸。
——她没有忘记春树。
——她一直在偷偷给春树寄礼物。
那一瞬间,祂几乎感觉到自己的全部,从灵魂到理智都在被愤怒和嫉妒燃烧吞噬。
春树!春树!
又是春树!
为什么没有人能够在乎祂的存在?
为什么你们的眼里只有那个卑劣的抢占了祂的肉|体的小偷!?
祂几乎崩溃地发出无人在意的哭喊。
……
这一次,祂离开了春树,也离开了佐久间仁美。
祂有些感慨自己又一次放过了他们,毕竟他们是祂在这世间硕果仅存的亲人了,如非必要,祂不想要杀死他们。
临走之前,祂去看了一次春树。
春树还是那样子,让祂一眼看了就生不出想要对他生气的心思。
祂有些无力。
——如果祂和春树的身份调换呢?
如果祂才是被大家保护关爱的春树,春树才是默默无闻的祂呢?
【春树,你会怎么做?】
春树没有回答祂,而是转身去和胖达聊了什么。
祂没有关心他们聊天的内容。
祂没有心思去听。
……
后来,祂跟着夜蛾正道去了东京咒术高专。
啊,没有发现佐久间仁美在给春树寄东西的原因,说到底还是因为祂根本不认识她在那些折纸上写了什么吧?
已经可以完全在六眼的视野里隐匿起来的祂直接坐在了五条悟的桌子上,跟着他们一起听夜蛾正道上课。
然后祂听到了关于双胞胎的天与咒缚。
祂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如果祂有那种东西的话。
祂和春树本就应该是作为一个人降生的,是春树分走了祂的一部分术式和咒力,以及……肉|体。
是的,肉|体。
如今咒术界唯一完整的天与咒缚就是禅院甚尔,他就拥有旁人无法企及的强大肉|体。
那春树呢?
祂怒极反笑:春树是直接夺走了祂的全部肉|体?只给祂留下了一个没有躯壳和容器的灵魂!?
……为什么呢?
明明祂那么爱着春树,为什么春树要这样子对祂?
祂将春树视为不可分割的半身,视为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存在,为什么春树却对祂如此残忍?
春树……春树——!!!
……春树。
这次,祂留在了高专的角落里,再也没有去找过春树。
……
再一次见面,是五条悟要带着春树将天元和羂索制作为咒具,合力杀死两面宿傩。
太久没有相见,祂已经忘却了曾经的不愉快,只顾着惊奇地打量着那个外形犹如一个巨大的铡刀的咒具,【天元】。
这就是可以斩断天与咒缚的咒具吗?
春树的术式居然已经强大到这种地步,可以之间改造这两个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家伙吗?
祂有些羡慕。
真是强大的力量啊,祂就完全做不到呢,对于这样活了千百年的灵魂做出改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