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间寻也看到手机上王婶打来的未接来电,噌一下站起来:“怎么回事!”
“叶先生早上回家的时候就说身体不舒服想睡觉,让我中午别喊他起来吃饭。但我想着多少得吃点,不然身体怎么受得了啊,就弄了点吃的打算下午晚一点再叫他起来,可等两点多我再上楼叫他的时候他就已经晕过去了。”
王婶说话还带着喘息声,耳边有护士小声的叮嘱,应该是在办手续。
程间寻几大步走上前,抢过手机拔高音量问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刚做完今天的检查,后面还有好多没做完的,医生说要住院观察几天。”王婶语气有些为难,兜兜转转还是说了自己打电话的目的,“我晚上得回家带孙子呢,老板现在也不在,但叶先生这里离不开人……所以才打电话给纪先生问问有没有空过来。”
没等纪流开口,程间寻就急忙推开门准备叫车:“有空,你先守着,我马上过来!”
王婶那边还没忙完,说了声好就匆忙挂断电话。
纪流拉住程间寻的胳膊:“我跟你去,我开车了,比你打车快。”
程间寻现在满脑子被恐惧侵占,也没工夫想比赛的事情,点了点头加快脚步跟他去车库开车。
一路上俩人都没怎么说话,这个点有些堵车,车流像蜗牛似的一点点往前蠕动。
程间寻焦躁不安的呼吸声接连在后座响起,纪流让他别着急,趁等红灯的间隙给叶涸父母发了条消息说明情况,然后才打了转向灯并入另一条车道。
“我怎么可能不着急!”程间寻语气不善,“天天跟康赴在法医室搞到大半夜,都让他注意休息就是不听!自己身体什么情况他心里没数吗!”
纪流从后视镜看着他,任由他愤愤宣泄来缓解担惊受怕的情绪,把车里的音乐关了,又把晚上预约的餐厅取消了。
好在车流没堵多长时间,他们进医院的时候叶涸刚刚转醒。
王婶正忙前忙后地给他收拾床铺,房门被人用力从外推开,叶涸疲倦抬眼看到俩人的瞬间,无奈地朝王婶嗔怪道:“不是说了不用跟他们说吗,怎么又不听我的。”
“哎呦,这我哪儿敢听你的啊。”王婶现在想想心都要重新揪起来,“我那会儿上去的时候你都昏迷不醒了,要是出点什么事我没法跟老板交代啊。”
“你怎么样了!”程间寻急匆匆地跑到他跟前,看他脸色苍白得一点血色都没有,训斥道,“都跟你说了多少遍了把自己身体放第一,你这么大个人是听不懂人话还是上赶着想死啊!”
叶涸被他劈头盖脸一顿骂,知道自己不占理,只好赔笑着勾勾嘴角:“我没不把自己健康放心上,这次就是突发情况,真不是什么大事。”
纪流看了眼他点滴的情况,见确实没什么异常,拉开程间寻让他别压到输液管,又走到窗前把窗户关小:“医生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都是听出茧子的话。”叶涸让他们别站着,轻叹出声,“真没什么,之前也断断续续有晕过,没几分钟就能好。今天是王婶硬是要送我来医院,搞得又得全身检查一遍。”
他其实一点都不想来医院检查,检查再多次结果也不会变,而且来一次就得多痛一次,怎么想都不是很划算呢。
“我回去就让赵局把你开了,从今天开始你就老老实实在家给我养病!”程间寻转头就要给赵局发短信。
叶涸无奈看着他,程间寻做不了他的主,但他被自己吓到了难免心里惶恐,总得做点什么排解一下,于是便只由着他,也没阻止。
纪流把他输液管抬高了些,粗略扫了眼床头柜上的诊断单,坐在床角问道:“医生让你在这里住多久?”
“三天而已,三天就能检查完了。”
纪流“嗯”了声,讲话的语气难得带了点命令人的架势:“听医生的安排好好检查,在医生允许你出院之前,警队我是不会同意你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