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对他毫无遮挡的、赤裸裸的爱意。所以自己对于苏乙的喜欢是只有厌恶吗。 明明自己也很享用这种感觉吧。 以往在闻方林身边逃跑过那么多次,被苏乙那样下三滥的手段关起来的时候,难道就真的不能离开吗。 真的有那么恨吗,真的有那么耿耿于怀吗?那会不会是一种执念。到底是想要苏乙得到惩罚,也要让他经受惨无人道的痛苦,还是希望苏乙重新回到自己身边。 十几年前的苦夏,明明太阳已经够毒辣刺眼,但苏乙却像一个有着适宜温度的小太阳,仿佛天赐般被送到他身边,陪伴着当时已经不像正常孩子的自己。因为拥有过所以才懂得他的珍贵。 明明连苏乙发烧都惶恐不及,怎么还会坦然地看着苏乙因为腿而悲伤不已。 从头到尾,可能就没有真的想要把苏乙置于死地。 良久谢斯聿才动了动,把他带到了旁边的板凳上。他把苏乙抱在怀里,便看到了苏乙惨红的眼睛。 他忍不住擦拭苏乙的眼泪,但指尖却发出颤抖来,苏乙滚烫的眼泪落进了他的心脏,也疼得他也喘不过气。 “医生没说治不好,只是要做手术。别哭了好吗。”他第一次说话那么轻,不太熟练地用哄的语气,“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以后不会说那些话了。” 这样的道歉似乎没有太大的作用,苏乙甚至哭得更大声更悲伤、更崩溃了。 只不过依旧紧紧抱着他的脖子,好似也要让他感受到窒息的疼。 谢斯聿生疏又僵硬地抚摸着苏乙的背,试图让他呼吸畅通一点。他根本没有怎么安慰过人,绞尽脑汁地思考着怎么才能让苏乙不那么难过。 半晌苏乙的脑袋才从他的肩膀上立了起来,眼里全是嫉恶如仇,他漠声说:“我现在不会再相信你的话了。” 谢斯聿马上说对不起,脸色紧绷,“原谅我好吗。” “我不会原谅你。” “好,那就不原谅。” “你是不是又在骗我,我根本分不清你哪句话是真的、哪句话是假的。”苏乙真看不透复杂的谢斯聿。 一种无力的感觉盘旋在谢斯聿心中,他低声下气地说:“这次是真的,没有骗你。” “你一直都在骗我,现在好了,你满意了吗,我彻底变成一个没用的垃圾了。”说着说着苏乙又忍不住开始抽泣。 原来说错话、做错了事情,一句轻描淡写的对不起是那么没用,谢斯聿拿过纸巾给他擦着脸庞和鼻子,语言变得匮乏,“不要这样说。” 又坐了一会儿,苏乙稍微缓了下来,告诉他,“你的衣服也有我的鼻涕……” “没关系。”谢斯聿不在意地说道,又问他:“眼睛疼不疼?” 苏乙小幅度地点了点头。 “那别哭了。” 苏乙后面没有再掉眼泪了,随后又紧张兮兮地试探着问道:“做手术…是不是要一大笔钱?” 谢斯聿久违地感到心疼,他放低声音说:“你不用担心钱的事情,交给我来解决。” “到底要多少?” 谢斯聿一直没告诉他,苏乙也没精力再问了。 不过第二天周助理来了,苏乙一问他,他也没瞒着人,直截了当地告诉他要五十多万都不止。 尽管谢斯聿已经给他递了一个眼色,周助理后知后觉,很小声地说:“这是可以说的吧?” 苏乙一瞬间感觉自己的魂魄凭空中被抽了一半,他深吸了口冷气,“要这么多啊。” 作者有话说 关于受腿的治疗和失忆症都是作者为了剧情胡编乱造,不用代入现实。第39章 陆陆续续的,大学都已经开学了。 周助理今早去F大给苏乙办休学手续。拿到申请从行政楼出来后,刚好遇到下课,梧桐路上,一路看到青春洋溢的大学生,已经社畜一年的小周不禁内心感慨万千。 最后还要去寝室楼拿苏乙的衣服和电脑,刚敲门,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刺耳的喊叫声。有人给他开门,是一个很白的男生,木着脸,周助理觉得有点眼熟,又连忙说明自己的来由。 路过对面一排戴着耳机打游戏的人,男生带他找到苏乙的床位。小周助理又反应过来,“你就是小乙说的,姓付的室友吧?” 付予初没有什么表情地点点头。 “小乙托我把钥匙给你。” 付予初接过,扫了他一眼,又收回了视线。 这人有一点高冷,周助理心想着,又觉得在哪里见过,没管太多,他火速收拾了苏乙的东西便离开了。并且在门口买了一份烤冷面犒劳了辛苦一上午的自己。 待回到医院,病房里面只有苏乙一个人。那时候谢斯聿前脚刚离开,苏乙扭着头往向窗外,听到声响回过了头。 周助理放下东西说:“你们学校好大。”其实他只想表达F大面积的宽阔,也没有别的意思。 “辛苦你了,周助理。”苏乙低声说道。 “害,不用谢,多大点儿事。” 临近手术,这几天里苏乙都很病恹恹的样子,对什么都提不起劲儿。周助理坐在旁边的沙发陪苏乙看了一会儿电视。 “你知道谢斯聿去哪里了吗?” “啊,他也没告诉我。” 苏乙又哦了一声。 云顶餐厅。 程舒五十多岁了,每天都有化妆的习惯,即使是在家里也会保持自身的得体优雅。但岁月在她的脸上留下了不少痕迹。她熟练地点好了茶饮,端庄又倨傲地坐在餐厅最里面的位置。 谢斯聿走过来的时候,服务员正好给她上了一杯花茶。 程舒眉宇间带着居高临下的态度,“上次你和顾映之一起合谋敲诈我,这次又是什么。” “顾映之只是想把你赶出家门,我是真的想害你。” 程舒不屑地讽笑,“就凭你?” “你可以提前参考一下。”谢斯聿坐近了一些,把拟好的起诉状递到她手边。 程舒甩了他一眼,:“我不想看。” “我要起诉宋沅。” 真是讽刺至极。 “宋沅现在也在医院,你不要以为就你身边的人受到了伤害。” “是吗,他也站不起来了?”谢斯聿用手叩了叩桌子,提醒道,“程女士,你的儿子不仅私闯民宅,还犯了故意伤人罪,很可能要受到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程舒打断了他的话:“这还不是因为你?是你处心积虑地把我儿子带坏了。他以前多么优秀乖巧,这么好的孩子就被你这个恶种给糟蹋了,你这个不要脸的混账东西,全都是你的过错。” “有什么问题,那些视频和照片都是你儿子自愿拍摄的,我只不过是挖掘了你儿子是同性恋的可能,替他找到了天性。” “闭嘴!疯子!你这个疯子!”程舒一怒之下把桌前的茶杯摔在了地上。 地上响起杯子碎掉的声音,引得旁人望向他们这边。 谢斯聿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