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电话把赵妈他们也喊上。”
“成,让我看看你唱歌退步了没。”张津望痞笑着说。
四眼掏出手机,正准备发布集合令,突然看到远处有个人朝这边走来。他笑笑,把手机塞回口袋里。
“去不了了。”他说,“你老公来要人了。”
“结婚”后,谢锐给张津望设置了十一点的门禁。张津望本来以为对方在开玩笑,没想到他真的追到饭店来。
听着对方在车上讨论婚礼,张津望终于憋不住了。他摘下戒指,放到宾利的中控台上。
“我想了想,结婚还是算了。”张津望在谢锐开口之前,直接滑跪说,“确实是我的错,那晚我太困了,没认真听,不能做数。我们现在不也挺好的,都三年了,突然提结婚干什么?”
谢锐居然没有生气,只是看着前方的路,平静地说:“我看出来了,你从那天开始一直心神不宁。没认真听?可以,那我再说一次……”
“不用说。”张津望赶紧打断他,“我不懂你为什么非要结婚,我们两个男的,结婚也没意义吧?”
“我想和喜欢的人一辈子在一起,以家人的身份。”谢锐说,“没意义?”
“一辈子”、“家人”。
这两个词对于张津望来说太厚重,他不知道作何回答。但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有一股热气在他心口膨胀,把他的皮肉撑得平滑饱满。
“我……”刚刚吐出一个字,张津望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他拿起来一看,居然是老妈打来的。
“嗯,没事……怎么?什么?”他突然拔高音量,“住院?!”
张父糖尿病并发症住院,已经第四天了,张母这才告诉张津望,电话里还隐隐约约传来张梓攸小声的嘟囔。
两人即刻折返,去了张父所在的三甲医院。但是来到vip病房门口,张津望却踌躇了。自从跟父母出柜之后,双方就彻底撕破脸,他甚至已经忘记如何跟他们相处。
这时,他的手被谢锐轻轻地捏了一下。温暖而沉稳的力量从对方那里源源不断传递过来,忽然就抚平了张津望心中的褶皱。
他像是看出张津望的顾虑,轻声说道:“我在门口等你,不走远。”
张津望笑笑,点点头。他深呼一口气,推门而入。
看到他来了,母亲立刻从椅子上站起来。张梓攸也马上扑到他怀里,小声地喊了句:“哥哥。”倒是父亲瞪大眼睛,事先不知情的样子,立着眉毛,什么话都没说。
张津望摸摸妹妹的头,把刚才买来的礼品放在床头柜上。然后也不知道能说什么,只好悻悻道:“爸,我来了。”
张父躺在被子里,神色憔悴。他冷哼一声,阴阳怪气地问:“你来干什么?”
“我叫他来的,你现在身子虚,需要人照顾,津望尽孝来看看你。”张母居然罕见地为张津望解围。
“不需要。”谁知道,他爸的倔脾气到老了反而愈演愈烈,“他不气死我就算好的了!我还要他照顾?!”
张津望无可奈何,心说又是这样,一见面就吵。他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干站在原地。
令人窒息的沉默持续了半晌,张父才再次开口说:“你要是想让我多活几年,就赶紧跟那个姓谢的小子分手。俩男的,你脑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