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拿到定位后,他就后悔了。那里据说是某人的私人酒庄,在个鸟不拉屎的郊区,怪不得代驾都找不到。
张津望守在酒庄门口,趴在方向盘上等了半天。他突然听到什么声音,立刻像犬科动物一样警觉地挺直身子。
谢锐总算从私人酒庄里出来了,他和一群衣冠革履的男人握手告别,几番推拉后,才径直走向张津望的车。
谢锐拉开车门,狠狠地摔进了座椅里。他用力扯松领带,解开衬衫的第一颗纽扣,露出一小片白皙细腻的胸膛。
“好久不见啊。”张津望说着,偷偷从后视镜里打量谢锐。
对方除了酒气比较重,脸不红心不跳,就连表情都没有一丝松动,完全不像是醉酒的样子。
“老张说你喝醉了,现在感觉怎么样?”
“喝了点酒,但没醉。”谢锐轻哼一声,“疯了吗?怎么可能随便在别人面前失态。”
很像谢锐会说的话。
张津望内心颇为遗憾,没有哭哭啼啼和撒娇卖萌就算了,起码得说点醉话,追忆下当年错过的“白月光”吧。
白来了。
“系好安全带。”张津望不着痕迹的叹了口气,“准备出发。”
“嗯。”谢锐说,“辛苦你特别跑一趟,谢了。”
张津望差点把刹车错踩成油门,整辆车往前狠狠地震了一下。谢锐被晃得撞在了驾驶座靠背上,他摸着鼻子,茫然地看向张津望。
“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谢了。”谢锐看了他一会,突然注意到什么,挑起眉说,“你刚剪过头发?还不错,挺适合你的。”
……敢问这位先生是谁?
什么没醉,这他妈醉得都不省人事了吧,能当场写个《醉翁亭记》那种。
“这个点你怎么有空,没上班?”谢锐的身子探向驾驶座,淡淡的酒气混合着沉静的香水味扑面而来,搞得张津望浑身僵硬。
“现在都提前关门了。”张津望摸了摸后颈,低下头说,“最近客流量和营收都下降不少,晚上没事干。”
“为什么?”
张津望没见过谢锐这样,不自觉地就乖乖回答说:“现在是老板的表弟当店长,他没有经验,性格也不是太好,所以……”
“总会有这种事。”谢锐讥讽地轻笑一声,“某些人总觉得,事情顺利发展是自己的功劳或者自然而然的,与其给这种拎不清的人工作,不如去更懂得欣赏你的地方。”
“更欣赏我?”张津望转头,直直撞进谢锐眼睛里。
谢锐眼角微弯,连眼角的那枚小痣都柔和了很多。两人近在咫尺,只能听见冷气呼呼地响声。
“你别这样。”张津望往后躲,浑身的汗毛都炸起来,“老子怕。”
怕等谢锐醒酒了,回想起这一段,还不把他杀了灭口然后再自杀?他就是个臭代驾,他可什么都没听见。
一路上,张津望胆战心惊,总算平安给少爷送回家了。
张津望停好车,刚想走,谢锐突然温和地对他说:“进来喝杯酒吧。”
“但是……”
“你不是一直想喝冰啤酒吗?”
最终张津望没能抵御冰啤酒的魅力。
张津望从来没有来过谢锐家,第一次进门,好奇地左看右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