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谢景辞费老大劲才组织好语言,“你赶紧叫人过来运狗,能撑到手术开始,一切都好说。”
池非屿抿唇,“好。”
谢景辞刚松口气,一回头看见池非屿又举起刀。
“诶诶诶!别再割了!”
池非屿停住动作,就像他说的,人鱼血有恢复的功能,自然也会对自己生效,效果还格外的好,这会儿功夫,血流的速度已经减缓许多。
他解释道:“伤口太浅,血很快就不会流了。”
谢景辞闻言,一口气堵在喉咙眼,说什么都不是,他深吸一口气,试图缓和情绪,但还是没忍住。
“你虎啊!?没有痛觉吗!?有这功夫,不如赶紧催运狗的人快来!”
池非屿生平头一次被人劈头盖脸一顿骂,但却冒不出一点生气的念头。
大概是绝处逢生,又或者是虚惊一场,那种庆幸的感觉他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
池非屿后仰靠在椅背上,唇角微微勾起,是笑,又是释怀。
在一阵兵荒马乱下,锦鲤被运到宠物医院。
陈管家看到浑身是血的池非屿差点晕厥。
尤其是注意到池非屿还在给锦鲤喂血时,谢景辞感觉陈管家看自己的眼神,已经想好怎么把他抛尸荒野了。
谢景辞打了个哆嗦,甩甩脑袋,将这个恐怖的念头抛出去,专注于眼前的手术台。
他说撑到手术开始一切都好说,并不是在安慰池非屿,他确实有把握。
再加上现在时间还算早,庄园里的兽医很快就被调动过来。
有经验丰富的人帮忙,这台手术很快就接近尾声。
谢景辞看着耷拉着舌头的锦鲤,咧嘴笑了,他戳了下锦鲤的大脑袋,在心底调侃。
不愧是叫锦鲤的,是被上天眷顾的孩子。
谢景辞脱去手术服,刚想休息会,眼前一阵发黑,他扶着墙,脚步踉跄。
今天到现在他就吃了一顿早饭,估计有点是低血糖了。
谢景辞艰难地挪了两步,他有在休息室屯零食的习惯,吃两颗糖应该就没事了。
他走过拐角,迎面撞上一人。
谢景辞想让开,结果当场摔了个屁墩,他捂着屁股,抬起头看见面前多出一只白皙修长的手。
他目光上移,果不其然看见池非屿那张脸。
“老板,你还在啊。”
谢景辞尝试自己站起来,但这会腿脚发软实在使不上力。
无奈之下,他握住池非屿的手,顺着对方的力道勉强站好。
池非屿开口,“又回来了而已。”
谢景辞闻言,才注意到池非屿换了身衣服。
也是,原本那身衣服整得跟从命案现场跑出来似的,怪吓人的。
他现在没心思跟池非屿闲聊,低血糖带来的心慌感,让他怀疑是不是下一刻他就要噶了。
谢景辞扶着轮椅把手,有气无力地开口,“快带我去休息室,我快归西了。”
池非屿瞥见谢景辞毫无血色的唇瓣,眉间拧成一个川字,他握住谢景辞的手腕,将人拉到自己身边。
谢景辞只感觉眼前一花,就坐到了池非屿的轮椅上。
有一说一,坐着真挺舒服的。
谢景辞跟条咸鱼似的往那一躺,感慨着他居然有使唤池非屿的一天。
等到休息室,谢景辞从抽屉里扒拉出巧克力,连吃了好几颗,他才感觉自己活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