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禹成陷入了短暂的迷惑,所以直到朱茗拉好窗帘确定没有漏缝,回过身来看向他时,他还是原样坐着没动。
这浓浓的尴尬感让朱茗也愣了愣,然后她很快反应过来:“你应该知道要干什么吧……”
她要不这么问,尴尬的是她一个,但她既然问了,尴尬的就是两个。
林禹成也顿了一瞬,然后飞快地答出来一句:“嗯,我知道。”
同时手就已经搭上了衬衫的第一颗纽扣。
却是迟迟下不了手。
这怎么这么别扭呢。
这样的情绪明白地看在朱茗眼里,她好心地解释:“没关系的禹成哥,人体课就是这么上的,我们……”
她话还没说完,林禹成就已经熟练地解开了一排纽扣,利索道:“不不不,你误会了,我没多想。”
他说着从背后把衬衫一褪,因为袖口纽扣扣着,硬是扯了两下才让那宽大的手掌从袖子中脱离出来。
虽然话说得很英勇,但泛红的耳朵出卖了他,饱满的胸口也起伏得有些失序。朱茗看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的胸肌不是因为呼吸急促才大,他是真的好大。
朱茗觉得自己一定是哪根弦搭错了,她嘴里在疯狂分泌唾液,就好像一张嘴说话口水就会滴下来。
于是她浅浅地先咽了口唾沫,应该不是太明显:“挺好的,继续吧。”
“继续什么?”
*
他果然不知道自己是来干嘛的。
朱茗感到一丝丝崩溃。之前沟通的时候她说了是模特,甚至也说过是裸模,正常人会误认为只脱上身就可以了吗?
“你不愿意的话,今天不画也没关系的。”朱茗好脾气地摆摆手,“但是人体课模特的话,确实是下半身也要脱……”
林禹成过了几秒才确定自己听到了什么:“你是说……哦……”
“对,可能是我之前没说明白。”朱茗觉得果然还是要解释,“我们对人体模特都是很尊重的,全程只会想着如何把看到的线条、色块用自己的手法搬到画布上,根本不会想些有的没的。”
要不是她眼珠子全程没离开过他的胸口,林禹成还真就信了这话了。
别的美术生想不想这些有的没的林禹成不清楚,反正朱茗绝对是会想的,这一点他是看得透透的了。
但看她这一本正经的样子,显然是不容人拆穿的,林禹成也只好勉强应和着:“哦……没事,我理解。你等我稍稍做下心理建设——你是专业的可能见得多了,对我来说还是有点不可思议。”
此时的朱茗看起来非常善解人意:“是的,我真的没想到会有这种歧义,怪不得上次阿盛只脱了一半……这个怪我没有事先讲清楚,你要是实在接受不了也没事儿。但是我可以向你保证,我是在非常尊重你的前提下作出邀请的,希望你不要对我们专业有什么偏见……”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那林禹成还能有什么二话:“没事儿,我真的能理解……那我该庆幸了,很多人是不爱练腿的,我腿练得还可以。”
话到这里再不动手就有点矫情了,林禹成熟练地解了皮带,“嗒”得一声清脆悦耳。
现在如果直接松手的话,裤子应该就直接掉下去了,但他到底还是在意形象的,只是坐在椅子上,先出来一条腿。
他真的没有骗人,平时穿着衣服看起来瘦瘦高高的,谁能想到裤子一脱是这么粗壮的大腿,像极了朱茗吃火锅时最爱的牛蛙。
然后另一腿一蹬,同样脱离出来,露出格外清晰的缝匠肌。
衬衫和裤子都在手上,他一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