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一切都很合理,又好像什么都怪怪的。
待陈盛挂了电话,朱茗便看向他:“禹成哥怎么了?我看他好像不开心。”
“嗐,谁还不遇上点事儿啊。”陈盛轻叹一口气,“没事儿,他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你忙你的就好了,他有我呢。”
“好吧……”朱茗说着窝进座椅里,“我稍微睡会儿哦,昨晚没太睡好。”
“快出发了兴奋的?”
“嗯……算是吧。”
陈盛给可爱笑了,伸手把空调稍微打高点:“睡吧,到刘教授那我叫你起来。”
“好……”朱茗说着脑袋一歪,这就睡过去了。
而片刻之后的刘教授看着陈盛茫然道:“你是……”
陈盛回头看看从睡梦中迷迷糊糊下车的朱茗,又转回来冲刘教授一笑:“您好刘教授,我是茗茗的男朋友。”
第40章 真艺术啊
“哦……”上了车的刘教授还没缓过神来, “茗茗说她男朋友帮忙说服了她妈妈……说的是你吗?”
“是的。”陈盛边应边开车,“其实我特别能理解阿姨,茗茗毕竟很少独自外出, 阿姨对艺术这块儿不了解,也不知道这次会展的含金量,当然会有顾虑。”
朱茗在副驾驶上听着,手心里无端端捏了把汗。
因为她知道陈盛平时就有点胡咧咧。在她和林禹成面前有些话说也就说了,她无所谓, 林禹成也会包容, 但是万一在刘教授面前说出什么不该说的, 那就太难堪了。
好在“含金量”这个词意义有很多, 理解为“有很多大牛在场”“可以学到很多东西”“看到很多优秀的作品”是可以的, 但朱茗知道陈盛的意思是“能跟名人合照”“能给自己镀金”“能有吹嘘的资本”。
毕竟刚开始和陈盛约会时,陈盛就拿“石头在地摊和在美术馆售价不同”这个经济故事来举例子, 后来也多次明里暗里表达“艺术作品的价值都是评论家吹出来的”。
这要是在刘教授面前明白地说出来了……多冒犯啊。
“还是得看茗茗自己能吸收多少。”刘教授自然不会跟外行多说什么,只是客气地回应了关于艺术展的讨论, “有些人展看了不少,但其实内化得不多;有些人没看多少展, 但开窍往往就在某个瞬间。”
“是的,说实话我对艺术不是很了解,这些跟‘开窍’相关的, 在我眼里都属于比较神秘的了。”陈盛说,“但我是真的很佩服的,就是那种追寻事业梦想的信念,能为此牺牲……”
朱茗一把按住了他的大腿:“阿盛, 你好好看路。”
陈盛被按得半边身子一麻,嘴上也有点不利索了:“好、好的。”
*
朱茗觉得这大概率是刘教授的炸毛点之一——明明没牺牲什么, 旁人非得说她牺牲了。
回想起来之前妈妈再联系她的时候也说过:“听阿盛说,你这个老师为了画画一辈子没结婚啊?”
朱茗就明白地告诉她:“才不是呢,刘教授保持独身跟画画一点关系也没有。”
随后就是翻来覆去地一通掰扯,朱茗到最后也没能把妈妈整明白,自然就更不可能去跟陈盛讨论这个——在她看来陈盛可能还不如她妈妈呢,妈妈好歹是真想了解奈何朱茗说不清楚,但陈盛的心里好像有套坚不可摧的逻辑,别人说的他都会认为是狡辩,他只相信自己的判断。
只是没想到这样的放任让他险些在刘教授面前大放厥词。
陈盛能意识到朱茗之所以出手阻止,肯定是自己说话不妥了,但他不会觉得是自己的问题,只觉得搞艺术的规矩多,外行人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