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
陈盛低笑两声:“我才反应过来他和眼镜蛇有本质区别,以他为核心的团体并不是眼镜蛇那样的拉帮结派,而是主动依附。在他眼里大家都是朋友,所以他这里没有等级,他也不会对团体成员负有保护义务,可以说是一个十分松散的集体。”
“于是我等于是背叛了眼镜蛇,但也没有找到新的庇护所,他们开始变本加厉。”
陈盛说着吸了口气,明显是略过了一些细节:“所以刚刚看到他们的时候,我觉得很不舒服。但是也还好吧?可能你比较敏感所以看出来了,实际上应该不会太明显。”
“确实从你这边看不算明显。”朱茗看向他,“但是他们那边还挺明显的——那种将人团团围住的场景一般表达的是敌意,被这样对待还笑着跟他们说话的话,那不就是被欺负了吗?”
陈盛破防了。
*
“你没事吧?”朱茗探头看他。
“还好。”陈盛做了几次深呼吸把情绪压下去,朱茗甚至怀疑他是想哭的。
于是她安慰道:“别太往心里去,可能只是因为有利益往来所以不好撕破脸,他们没素质是他们的事。”
她找到了很有说服力的角度:“你看禹成哥不也是好声好气的吗?他又没有被欺负过,说明就只是不想和那些人一般见识而已。”
“可算了吧,他也难呢。”陈盛苦笑,“他是没受过欺负,但他这人天生比较轴,他还真做不到‘不一般见识’。在他心里这些人老天就该降道雷下来劈死,所以心里一直憋着鼓气,就是看不惯他们又干不掉的那口气。”
“所以那些人又有点怕他?”
“怕他是因为真挨过他的打。”陈盛说着吹了个口哨,像是终于说到爽的部分的那种惬意,“说实话我本来没想到他会管。他当时一直知道我被人找事,但真正过分的那些行为都是背着人做的,没当着他的面。他也不知道我是怎么惹到眼镜蛇了,就一直处于观望态度。”
“那时候我好像是连他也一起恨上了。我觉得他其实只要一声令下,就可以把我保护起来,但他偏偏不愿意做;我也恨他道貌岸然的样子,他明明对所有人都慷慨仗义,可他就是不愿意向我伸出援手。我还恨他愚昧天真,恨他听不懂人话,明明我都掰开来揉碎了告诉他我被欺负的底层逻辑,可他就是不明白。”
“直到有一次他们特别过分,可以算是拳打脚踢,还专打看不出来的地方。”他右手握拳比划着,像一个和朋友分享英雄绘本的小孩子,“这时候林禹成不知道打哪冒出来了。我就听见‘砰’得一声,一拳头直接就打在了眼镜蛇脸上。”
陈盛说着摊手,好像片刻前的阴霾一扫而空:“我再也没见过这么一根筋的人。你敢信吗?他不是不愿意帮我,只是不想用拉帮结派的方式。如果是单枪匹马上的话,就没有任何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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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故事里的英雄本人,此时却一身烟熏火燎的味儿,一脸疲惫地从汽车上下来。
回到家中,爸妈正在客厅里看电视,还是个唧唧歪歪的老片子。
他爸闻着烟味回头瞅他:“不说今晚跟陈盛约的吗?怎么还抽上烟了?”
“遇上眼镜蛇那几个了,就……”
“什么眼镜蛇,你从小就这个死样,给人起外号一套一套的,大了也不改!以后生意相见,你张口也喊人家眼镜蛇?”
林禹成本来就心烦,被骂得脾气又上来了:“那这是生意场吗?我在自个儿家我还得注意这注意那的?”
“小处不注意,你迟早吃大亏!”林父剜他一眼,“也别带着陈盛抽烟啊,人家还没出社会,本来烟酒都不沾的,别给人带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