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叫自己,才抬头迷蒙地看过去。
容隐只着了一件墨色睡袍,身上还有水汽未干。
他垂眸落到她的脸上,声线里有三分质疑:“戒酒?”
那天,他问她喝不喝酒,她信誓旦旦地一声:我要戒酒。
他轻抬眉骨——意思是,这就是她的戒酒?
舒清晚听出他的嘲笑之意,不满地蹙起眉尖。
男人在她面前蹲下身,与她高度齐平。
“还戒不戒?”
她清透的眼眸凝视在他的脸上。
他睡袍的领口随意地敞开着,因为刚洗完澡,发尾也微湿。
她想看的地方,这次没有衣物的阻隔。
视线在上面逗留了两秒,而他都看在眼里,只是眸色深深。
舒清晚抬眸看他,声音轻轻:“戒酒了,还怎么酒后误事?”
容隐眼眸遽然一深。
他怀疑自己听错,下意识一问:“你说什么?”
她勾起唇角,“我说,戒酒了,还怎么酒后误事?”
下一秒,她闭眼吻上近在咫尺的人,将他压在了地毯上。
她亲自挑选的这块地毯,又厚又软。电视屏幕上透出的微亮一点光芒照在他额前微乱的短发上。
她舔了一下他的舌尖,像是一只狐狸。
容隐完全意外,他将她想得太简单。两秒后,连胸腔里都溢出了闷的一声笑。
他注视着她的眉眼,作着探究。
舒清晚在美国的时候爱上了喝威士忌。酒量就算再差,也被练出来了一些。酒是喝了不少,但是没有真醉。
她很轻地问说:“容隐,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做——趁醉装疯?”
她的手摸索着,忽然拉开了他腰间的系带。
轻易到不费吹灰之力。
他眉心一跳。
——很好。
握在她腰间的指骨微紧,用着力。就着一开始的姿势,没有调整。
他跟她接着吻,含咬着,在深入。
中途,在她想去看他眼睛时,容隐却忽然抬手,在她眼前遮了一道。
她不解地停顿住。
他哑声道:“舒清晚,我想看它爱我时的模样。
”
几年前她看他时的眼眸,他已经久违。
话音落,他吻上遮住的位置。
因为他的动作,她下意识闭上了眼。
她想,要再次朝他飞蛾扑火,好像不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黑暗里,只听得见一点声响——
他握着她腰的动作越来越用力,指腹一下下地摩挲,似是在压抑隐忍着什么。今天似乎是打定主意,要让她主动来,他不做太多的“挣扎”。
“坐下去?”
她咬紧了唇瓣,踟蹰纠结,迟迟不定。面对的好像是一件很大的难题。
他吻过她生热的颈窝,教着她,哄着她。
“再深一点。”
她的细眉蹙得更紧,可见一个要求比一个要求还要为难。
眼尾红得不需要再勾勒点缀。
她执行得小心翼翼。手腕上的镯子轻碰在地毯上,发出的声响很哑很闷。
可能连她自己都分不清自己醉了没有。
他深藏着的偏执欲,在最饱满充盈的感觉时,被很好地压了下去。
“乖女孩。”他吻在她汗湿的脸颊上。
喉结轻滚,容隐的嗓音很哑:“你心中无我?我不信。”
他像是,抓住了一点端倪,便再不愿意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