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但会不会是物极必反的极点?
孟思远不会骗她,更无害人之心,那是一个提醒。现在来看,甚至都不像是针对收购这件事,而是有更深的涵义。
如果亚东集团的这艘船注定要翻,那何时跳船?
正想得入神之际,直到何昊走到跟前,摸了她的额头时,李敏才反应过来,他回来了。
“还难受不?”
“好多了。”听到他坐下时叹了口气,李敏问了他,“怎么了?”
“公司的一堆破事。”何昊本懒得说的,但她问,他还是讲了下,“是产品质量问题,一部分产品都直接被退回了。”
“为什么会出质量问题?”
“有一部分业务线亏损,想要在主营业务上获得更多利润来弥补。这事儿我是不同意的,但那几个人,坚持这么干。结果出了这事儿,还得我去擦屁股。”
他口中的那几个人,算是亚东集团的人。他们与何昊,在经营上,时常有分歧。天坤,何昊家占股40%,孙亚东代表的亚东集团占股60%。亚东集团对天坤拥有绝对控制权。
虽然是股东,何昊初入天坤时,集团也未将他任命为总经理。直到现在,若是严格来说,任命权始终掌握在亚东集团手里。
在一个现代化企业中,孙亚东更像是一个封建的大家长,即使是亲外甥,他也乐见其成加入制衡的力量。然而并不会达到制衡的目的,只变成利益的争夺。此时,集团更会因为利益,作出短视的抉择。
李敏皱了眉,“主营业务是天坤的王牌,绝对不能在这个上面有闪失。”
“可不是。”何昊看向了妻子,“你有什么想法?”
“暂时的解决方法你都有,但这个问题始终存在,那几个人干预得太多了。”
“是啊。”
仍在病中,精神易倦怠,李敏懒得再说话。他心中仍有对舅舅的畏意在,有时不做一件事,并非能力与客观条件,而是从未想到过。
不知是否生病让人心生悲观,曾经的自己也曾对那创造巨大财富的人有过一样的敬畏。后来了解多了,敬没有了。而那天,她从那个办公室出来后,仅存的畏,也荡然无存了。
由崇拜而塑造的雕像,终会变成残破的废墟。
“对了。”何昊才想起来问她那件事,那天回来后,她就发烧了,一直没合适的机会,“你那个朋友,跟肖华什么关系啊?”
李敏漠然地看向了他,像是在看待一个陌生人,“何昊,不要问我这件事。”
何昊察觉到她忽然的冷漠,甚至更像是种警告,他耸了肩,“好吧。”
心中的无限后悔与自我厌恶,她不会同他诉说,以获取宽慰。更不会与任何人讲这一段已处于尾声的友情,内心的煎熬与钝痛,反而能让她好受些。即使这种自我惩罚,显得太轻微。
孟思远睡了很长的一觉,有了足够的精神去面对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