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温柔的光,“我好歹是重活一世的人了,怎么会轻易放弃生命呢。”
淡淡的忧伤弥漫在忽然安静下来的房间里,沉默良久后,魏尔伦微微弯下腰,伸出双手捧着果果的小脸,视如珍宝地看着面前的孩子,“别用那种能力……”
小提琴般优美动人的嗓音演绎着恳求,他的声音隐忍得有些颤抖起来,“不要那么做,好不好。”
“魏尔伦,你看起来好像要哭了。”果果抬手抚摸魏尔伦蹙起的眉心,那双蓝色的眼睛泫然欲泣,彷徨不安如海潮一样汹涌地袭来。
的指腹顺着自然流畅的眉形轻轻地拂过,最终落在魏尔伦隽美的眼尾,喃喃道:“你真好看,比其他人都好看。”
魏尔伦愁肠百结,“你在转移话题,我真的很难过。”
果果心里生出悲悯的念头,他的同类远比他自己想象的要多情善感,“你安心点,我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自食其力对我来说并不难。”
“你在剜我的心头肉,我在你心目中难道就不是最重要的人吗?”魏尔伦神情变得更伤心了,哪怕再狠心的人看了也会心生愧疚。
“你怎么看着比我更像个小孩子呢!”果果用空灵稚嫩的声音轻吟道:“魏尔伦,你当然很重要了,我不想对你隐瞒自己的能力了。”
他一手握住贴在自己脸颊的手掌,一手为青年拨开鬓边垂落的长发,“换我来保护你们怎么样,我陪兰波去柏林,你陪着中原中也——”
“不可以。”魏尔伦态度坚决地打断他余下的话,眼神里也透着抗拒的意味,“你和中也不能去柏林。”
果果拉着他的右手贴在自己心口的位置,沉稳有力的心跳频率从掌心传递出去,乖顺道:“我不说了。”
魏尔伦怔怔地看着笑颜纯良的孩子,“你会骗人。”
果果笑而不语,跟着兰波生活的时期,他有意无意地骗过不少人,因为他还小就低估了他的人真的挺多的。
树林里的蝉鸣振聋发聩,炎热的夏天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一半了。
一家人重聚后吃的第一顿饭,最终以没滋没味的形式结束。
兰波看了眼空荡荡的餐盘,又抬头看到坐在对面位置心不在焉的俊美青年,从下楼,到入座,直至早餐吃完了,他的亲友始终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兰波的视线移向正在喝牛奶的果果身上,“我做的三明治味道可以吗?”
果果放下杯子,点点头笑道:“很好吃。”
兰波看向魏尔伦,低沉磁性的声音亲和力十足,“保尔,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
“没有。”魏尔伦优雅地放下擦拭唇角的餐巾,眼眸黯淡无神。
兰波困惑地看着他,又问:“你想留在巴黎吗?”
魏尔伦惜字如金,淡淡地说道:“不想。”
气氛逐渐冷凝,对话有些僵持不下。
连中原中也都能看出自己兄长这是不高兴了,兰波怎么看不出来。
但在此之前除了果果,也没有其他人和魏尔伦在一起了。
他们到底在中原中也离开后说了什么,这让二人一时有点摸着头脑,奇怪的目光在他们之间来回切换。
果果忽然开口道:“我想去柏林。”
魏尔伦身上的冷意不容忽视,“我不许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