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芝吃得太急,一下子噎住了,沈鱼赶紧递上一碗茶,“慢些吃,你这贪吃劲,像极了阿莓。”阿莓还留在原来的沈记帮忙,偶尔会过来,阿芝与她一见如故。
沈鱼本还奇怪这两人莫名其妙的友谊,现在清楚了,骨子里都是吃货的基因。
“掌柜莫要再取笑我了。”
沈鱼留出给自家人尝的,将其余做好的奶枣都装起来,奶枣可以保存很久,冬日干燥也要注意密封。
门口传来了些响动。沈鱼让阿蓉去看看是否是蒋航来了,这里的后院也要造一个面包窑,这活计仍然由蒋航干,估摸着时辰,他也该到了。
“这位郎君,我们店还未开业,还请郎君去别处吧。”阿蓉笑吟吟地说道。
“我来寻人。”
“郎君找谁?”阿蓉的肩膀上一重,沈鱼不知何时立在她身后。
沈鱼看了一眼眼前身披鸦青色大氅之人,对阿蓉道,“寻我的,你先进去吧。”阿芝好奇探头出来查看,被阿蓉一把摁了回去。
江砚白抿唇,“沈娘子生意兴隆。”
“还未开张,江少卿恭喜得早了些。”
大堂还未打扫,工人方才动工过,桌椅上都积了一层薄灰。沈鱼清扫干净,才邀江砚白入座。
“江少卿请。”面对这朵摘不掉的桃花,她既开门迎客,总不能将人赶出去,所以沈鱼决定采用装糊涂战略,左右江砚白也没有明说,她便装听不懂。
“江少卿寻我何事?”沈鱼给他沏了一碗热茶。
江砚白环视了一周店内风光,缓缓道,“沈娘子可知关于这个小楼的传闻?”
沈鱼潇洒一笑,“我不信鬼神。”
江砚白笑起来,一双桃花眼里含着一丝欣赏,“是我多虑了,忘了沈娘子向来与寻常女子不同。这小圆楼确是有人装神弄鬼。”
“小圆楼,是这里曾经的名字吗?”
“是。”
江砚白浅抿一口茶,娓娓道来,“想必沈娘子已经知道,这里曾是一位高官的产业,那高官有一子,极爱听戏。高官便将这小圆楼改作了一座戏圆赠与其子。”
江砚白凝望着大堂,似陷入了回忆,“后高官获罪,其子侥幸不死,且于江湖之中习得一些武艺。因小圆楼是其父所赠,他幼时常在此听戏,他不舍小圆楼被他人所占据,是以不断加害拥有小圆楼之人。”
沈鱼听罢,只觉得好没道理,“滥杀无辜,此子如此作恶,证明那高官管教无方,抄家也是应当。”
她又问,“那作恶之人呢,后来如何判的?”沈鱼觉得江砚白既然对此事如此了解,一定是抓到了罪魁祸首的。
江砚白抬眼道,“逃了。”
“逃了!!那我岂不是有危险?”沈鱼面上露出些惊骇之色。
江砚白轻笑,“我以为沈娘子不会害怕。”
“关乎小命,当然害怕。”沈鱼无语,他怎么还笑得出来。不对,沈鱼反应过来,狐疑道,“江少卿不会是专程编了个故事来吓我吧?”
“我看起来很闲吗?”
“嗯。”
“……”
和平时比起来,今日的江少卿确实显得有些闲适。
江砚白朗声道,“信与不信,沈娘子自行定夺。”江砚白低头饮茶,在沈鱼看不见的地方勾起了唇角,她太敏锐,一下子就意识到了不对。其实方才他说的话半真半假,前半部分都是真的,后来租赁的人相继出事真的都是巧合。
第一个买家本就患有羊癫疯,那日羊癫疯发作失足落水。第二个租客有个老父年逾八十,也是到了寿终正寝的年纪,却被传成意外。第三个租客不安分与人通奸,偷偷转移家中财产。
桩桩件件大理寺都查的很清楚,确实是巧合。
沈鱼单手托腮盯着他,“江少卿提起那位高官之子时,眼中似有怜悯,莫非江少卿与他是旧识?”
江砚白转头看她,两人目光相撞,“沈娘子竟能看出我眼中的怜悯,当真对我观察入微啊。”
谁要了解你!!
气氛陡然变暧昧。
沈鱼挪开眼,起身走进了厨房,甩下一句,“江少卿果真很闲。”
未几,沈鱼拿了一包奶枣出来,“这是给老夫人,葛姐姐还有阿禹的。”沈鱼这是打算赶人了。
“只给他们?”
回答他的只有沈鱼的背影。
作者有话要说:江少卿你真的很闲!!
江少卿:只给他们,没有我的?
小鱼儿:就不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