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丙,你发的什么疯?”她按捺出心里的怒意,喘气了好一会儿,才隐忍开口道,“你还做过什么,别遮遮掩掩了,你干脆说出来。”
“想知道啊,那可太多了……”见她想动又痛得动不了的样子,敖丙只觉畅快极了。
他想漫不经心地替她拨开凌乱的额发,展现一点身为东海三太子的风度翩翩,但因为怕再被金光袭击,狠了狠心,又捏起莲花瓣。
时青寻瞥见了,只得再次佯装惊痛,重新栽回床榻间。
她在等,但是有点等不了了,因为和他讲话真的令人很烦躁。
这种烦躁一方面来源于他此刻癫狂的话,一方面还来源于脑海里正源源不断涌现着千年前对他的印象。
一想到千年前,稚嫩的自己竟然信他是个好人,就感觉怪恶心的。
“我很想知道,我和哪吒逼你什么了?一切不都是你自找的吗?”见敖丙不继续透露了,她实在忍不了了,决定激将他一下,“是你先去招惹哪吒,是你不给人间降雨,是你在东海的往事已发生千年后,还要上门找事,你怎么还能将一切怪到别人头上?”
敖丙阴沉沉地看着她。
没有预想的被激怒,时青寻微顿,只见他死死掐着手中的莲花,走到离她更近的地方。
他的脸,一下子几乎与她咫尺之距。
海族特有的那股潮气顿时萦绕于身侧,这样的距离令时青寻不适,也怕又惊起观音的保命咒,下意识往床榻更深处躲去。
见状,敖丙觉得她还是害怕的,这才满意地笑了,“我将事情怪在别人头上?寻寻,很多事,本来也是你自己一手促成的啊。”
“……你什么意思?”
“李哪吒不信你,你心觉是我挑拨,可你想过他为何会那样想么?”
她紧紧盯着他,心中闪过一丝怪异,等待他的下文。
“因为你始终想顾念每一个人,千年前就是这般,你心觉你与他关系最好,却也会与我谈笑风生,避开他与我商议回家的事。”
“我施计将你留在东海的那日,你知道他找来的多快吗?他真信了,信了你要和我走,就像之后你离开后,他仍在执着一般……”
“千年后也是这样啊,你身边总围绕着许多人,仍被他执着在你心里的我,还有敖烈,还有你常找的孙悟空,或许还有更多人……”敖丙看着她,轻笑起来,“寻寻,你猜那些时候,他心里都在想什么呢?”
时青寻的眼皮猛地一颤,眼中稍显一丝迷茫,而后很快清明,“你在对我用魂术?”
“不止对你用了。”敖丙笑意愈深,“对李哪吒,我也用过。”
她的心跳快了起来。
关于那件事,她已经大概摸清了,方才看到那片几乎灵力耗尽的白莲瓣就更清楚了。
但她还是想听敖丙亲口承认,看看他究竟是怎样弄出花样来的。
“胡阿七被你和李哪吒杀死了。”敖丙呵了一声,神色毫无变化,没有多在意昔年好友的死,“不过无妨,我叫他炼制的迷药够用了。李哪吒不惧魂术与毒素,我是费了些功夫才能让他心乱,你还记得那条在金兜山袭击你的青蛇精吗?”
当然记得,果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