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章耐心地问。 范书遇又摇头。 因为重力缘故,他眼睛里泪不知不觉就掉落,窦章看着空中的泪线,眼神哀怨,但是一个狠心的字都说不出来。 于是,窦章站在街边,弯下腰,半蹲着,双手往后一搭,朝范书遇招了招: “上来。” “什么?”范书遇怔怔地看着他。 窦章重复:“上来。” 肩膀和后背上瞬间压下来重量,窦章掂了掂,两只胳膊架住范书遇的腿。 范书遇的呼吸就喷洒在窦章的颈肩。 “看你很瘦,可是比我想象得重很多。”窦章自顾自地低喃,他生怕范书遇掉下去,又背着人往上提了提,稳稳地勾住了范书遇的膝盖,“安装的义体对身体要求高吗?” “义体有多重?你的身体承受得了吗?” 背上的人只是平稳地呼吸着,不说话。 但是窦章知道,范书遇是在听的。 “范书遇,我有时候真的搞不懂你在想什么。”窦章破罐子破摔,就当回家路上自己表演了一段相声,“外人都说我们是死对头。” “但是你自己想一想,有哪一次我是真的伤了你的?” 窦章叹了口气,他背着范书遇走在街边,路过的人偶尔会投过来一个好奇的目光,窦章都没有回应。 背上的人这时候有了反应。 “不会的。”范书遇说。 窦章一顿,侧头看身后,“什么不会?” “如果今天换一个人坐在这里,我就不喝酒了。” 窦章:.......... 这他吗,话题聊着聊着又绕回去了。 “你反射弧挺长。”窦章哼笑了声。 那估计他刚才说的话范书遇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范书遇小声地嘀咕:“池核产生的关键因素是核心的情绪波动,所以伏录颂是在看到你父亲的遗物之后才成为核心的。” “伏录颂得知你父亲的死以后,短暂地恢复了意识。你说你查到你父亲生前偶尔会去魔术公馆,他是不是去看望伏录颂的?” “为什么你父亲把遗物交给藏金阁,让他们转交给伏录颂,而不是你呢?” 范书遇絮絮叨叨,最后抛出一个惊人的问句: “有没有一种可能,你父亲就是魔术公馆的祖师爷?” 窦章:............. 精彩至极。 窦章:“那要照你这么猜,你就是庸城中央监查区的中心指挥官。” “不过我爹大概不是。但他应该认识所谓的祖师爷。我爹不会玩魔术。” 窦章感受着背上人的温度,“告诉你一个秘密。我更趋向于这是一种抗议,他这些年一直不抛头露面,多半是在躲避什么人。我曾经见过他被追杀。” “但他之后还是被人杀死了。遗物表达了他的愤怒,这是最后的斗争。而且,我知道我爹不会把这东西直接给我的。这么多年,他只主动找过我两次。” 一次是把“发财”给了他,另一次,是让他不要参加黑客大赛。 窦章慢慢地沿着道路走着,尽量不颠簸,否则背上的人可能要吐。 “......所以你为什么帮我?”范书遇问。 窦章简直快要被他跳跃的话题给搞疯了,嘴角抽搐了一番才反问,“你说呢?” “你暗恋我?” “.......” 窦章心一紧,“做梦呢吧你。” * 飞行公寓缓缓地降落,颜伊白绷着一张雕塑脸站在门口,手里还拿着菜刀。 窦章假装没看见,飞速把背上的人放在地上,拍拍屁股要走人。 “站着。”颜伊白冷冰冰道。 窦章扬眉。 “我没事。”范书遇被颜伊白搀扶了过去,慢腾腾地吐出一句话。 颜伊白皱眉,面色很不好看,他语气冷然:“窦章,以后不要再让我老大喝酒了。”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窦章心想实打实把范书遇扛回来的人就是他自己,谁还有资格在他面前提喝酒? “他喝了多少?”颜伊白问。 窦章算了算:“三四瓶吧,好像有一个没空瓶。牌子是匹诺曹啤酒。” 闻言,颜伊白露出意外的表情。 见他眼睛稍微瞪大了点,窦章饶有兴味地问:“怎么,酒量进步了?以前喝不了这么多?” 颜伊白面无表情,“退步了。以前能喝六瓶。” 窦章:............. 他被噎住。 “没什么事了,你走吧。今天谢谢。” 颜伊白一边说这话一边放下了菜刀。 窦章也没有要久留的意思,他很快就消失在夜色里。 飞行公寓内,灯火通明。 客厅的东南侧墙角摆着一个比人还高的鱼缸,那条小丑鱼精神抖擞地吐。 以前范书遇觉得客厅有点空,想买点装饰品回来填充一下,自从小丑鱼和鱼缸被放在那后,范书遇每次回来都会下意识地朝东南角看去。 渐渐地就形成了一种习惯。 “老大,吃点解酒药?”颜伊白小心询问。 被风吹了这么一会儿,范书遇其实脑子也差不多清醒了。 他本来也没有醉到不省人事的地步。 “不用。我没事。” 范书遇窝进沙发里,仰头扶额,闭眼休息了一会儿。 颜伊白默默在旁边站着,见范书遇可能需要一个人静静,他无声地上了楼。 挂在天花板上的月亮船上,一个脑袋弹出来,悄悄地打量着客厅沙发上的人。 “别看了。写作业。”颜伊白撩开帘子,提醒苏三亭。 苏三亭眼睛红肿,桌上铺满了纸巾,全是他用来擤鼻涕的。 “小白,你再也不是我最好的兄弟了!”苏三亭哭哭道。 颜伊白:......... “我没惹你。”颜伊白板着脸。 苏三亭抄起枕头往颜伊白身上砸,但被颜伊白躲过,“你帮着老大瞒我!!你们去魔术公馆的事情,要不是我看到监察局发的新闻通告,我都不知道!!” “小声点。” 颜伊白赶紧比了个“嘘”的手势,神色紧张地朝楼下看一眼,“老大在休息。” 苏三亭于是焉了,气鼓鼓地嘟囔:“老大还受伤了,你都没有保护好老大!” “我,我要退学。”苏三亭越闹越过分,两行泪跟决堤似的哗哗淌,“我不管我不管,我要退学,我要一直留在老大身边,跟他走南闯北,出生入死!” “小白,我真的很担心。”苏三亭说这话的时候,手捂在心口,紧紧捏着,“老大不想让我知道,就是因为他怕我担心。可是小白,谁都能不管我,独独你....你不能瞒我呀。” “我们当初是说好了要一起保护老大的!” 苏三亭委屈地低头,手指紧张地搓着桌面,“你们...你们一起去除核,我,我就落单了。你们有我没有的回忆,而且老大还遇到危险。” “即使我一遍遍告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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