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宽呼吸急促，胡氏的呼吸也不再平稳。两人都不说话，房间里安静得掉根针都能听见。

时间一点点过去，半个时辰后，胡氏终於受不了了，那种浑身有虫爬又没办法解决的感觉，还不如没有，她睁开眼，粗鲁地推开了石宽的手。

“没用的东西，滚远点，别打扰老娘睡觉。”

石宽本来还心猿意马的，听到这句话，火气“噌”地一下就上来了。他咬紧牙关，捏紧了拳头。

胡氏有些发懵，扯过被子盖住自己，略带紧张地问：

“你想干吗？”

“大太太，钥匙在这儿呢，您小心别压着咯。”

石宽真想扑上去把胡氏的衣服撕碎，证明一下自己不是没用的。可是他不敢，他害怕。这要是普通人家的女人，他二话不说就直接上了。可这是文家的女人，文家有权有势，龙湾镇和周围几十个村寨，没人敢惹文家，他也不敢。

“不用你管，滚吧。”

胡氏摸了摸大腿边的钥匙，放在了枕头旁。

石宽弯着腰退出了胡氏的房间，回到自己那间小破屋。

躺在木板床上，他一宿没合眼。七爷说，让他睡遍文家的女人，是为了给死去的老爹报仇。看七爷的样子，不像是在乱来，那他老爹和文家到底有什麽仇？为什麽要用这种方式报仇？

做下人虽说有时得受点气，但工作还是蛮轻松的。别的下人是不是这样不知道，石宽就觉得是这样。

这天，胡氏让石宽把一些家具搬到院子里水洗一下，然後放在太阳底下晒。干完这些，就没什麽事儿了。不过，根据他这几天的经验，这时候绝对不能去门墩那儿坐着，不然肯定又会被派活。

冬日暖阳，照得人直打瞌睡。胡氏连打了两个哈欠后，好像想起了什麽，说：

“石缸，你去我柜子里把那件灰色的小袄拿出来，跟我去老太太那儿一趟。”

“好嘞！”

石宽进房间打开柜子，拿出小袄走到客厅，殷勤地准备给胡氏穿上。

胡氏却白了他一眼，骂道：“给我穿干啥，找个袋子装起来，给慧姐送去。”

“哦！”

石宽只好又去找了个袋子，把小袄装起来。对於这种责骂，他早就习惯了。

胡氏在前面走，他就在後面跟着。来这里这麽多天了，这还是他第一次白天出门，看什麽都觉得新鲜，一路上左瞧右瞧。

走到四姨太门前时，正好碰上唐氏和小儿子文贤贵走出来。

唐氏是几个姨太中对胡氏这个正房最尊重的，一见面就微微行礼，说：

“姐姐，安好，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在家里待得闷了，去老太太那坐坐。”

“哦！我有点事，就不陪你去了。”

胡氏和唐氏寒暄着，石宽偷偷瞄了唐氏一眼，这女人真漂亮，比大少奶奶还好看几分呢，穿着也十分有品位。她穿了一件翠绿色的袍子，把胸部的线条都明显地勾勒出来了。

那袍子长长的，都过了脚踝，两边还有开衩，肯定是城里女人穿的那种。只不过现在是冬天，里面穿着裤子，白白的大腿就看不到咯。

唐氏的儿子文贤贵，都十五岁啦，还是一副孩子气，怯生生的，躲在唐氏背後，也不和人说话。

石宽早就听大耳刘说过，这个小少爷性格内向，不喜欢跟人接触，在镇里上了几年私塾，文老爷想把他送去省城读书，他死活都不肯去。大耳刘还说文贤贵是女人投胎转世的，现在一看，还真像那麽回事。

石宽偷偷把唐氏母子打量了一番，就收回了目光，一摇头，发现远处墙根下，那仇敌文贤昌也在往这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