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和谈的用意,跳楼的乱民和他的关系,恨不得把所有帽子都扣在他头上,把他打成间谍,就地正法了。
许小真平静的像一汪死水,他们问什么,就老老实实地答。
他只是被暂停职务,所以那些见血的刑法用不到他身上,最多是把他闷在屋子里,一点点打破他的心理防线,让他崩溃。
“一切为了人民,”他说,“手段太暴力会严重影响回填区居民的心理健康,他们对我们有抵触情绪,我花了很长的时间才融入他们,长官,我做错了吗?”
“我在四区的时候,人就已经因为监管不力逃跑了,我是监察署的人,无法调动军队,他们怎么逃跑的我不知道,怎么到一区的我也不知道,我以为他们死了。”
一切为了人民,他的的确确是这样想的。
帝国的脸面是个什么东西?没有帝国的人民站起来重要。
几百亿的政府收入,有多少能用到中下层公民身上?
光是每年无偿发给alpha和omega的津贴就将近一百亿。
许小真也知道这次合作有多重要。
在经济收入和公民幸福之间,他还是选择了后者。
密不透风的铁皮屋,他被关了四个月,临去十八区之前,他就料到或许不会太顺利,勒令那三个人老老实实的,把干系撇清,免得等他出去底牌全被人挖出来了。
他不是间谍,什么都没做,把他打死了,血放干了,他也不认,他们又能拿他怎么样?
核反应堆项目还是被争取到了,源于科研院技术取得了重大突破,沈冽的名字和他的美貌一样变得家喻户晓。
许小真走出来那天,太阳大得吓人,红灿灿的像流油的咸鸭蛋黄,几乎要从天上压下来,把大地烤干。
政府安排了专机,送他回九区的住所。
柳问这四个月掉了不少头发,人都沧桑了,顶头上司有事,他多半也跑不掉。
见许小真遮着额头,一直看太阳,小心翼翼问:“怎么了吗?”
许小真还处于停职状态,柳问找不到合适的称呼。
“没有,就是感觉阳光真好。”许小真叹息一声,把行李交给他。
他照旧在公寓安安分分待了几天,才辗转回了陈奕松那儿。
顾延野还在六区,许留在十八区,家里只有陈奕松,另外加一个沈冽。
两个人坐得老远,恨不得八竿子碰不到一块儿去。
他一进门,沈冽就红着眼眶扑上去,紧紧抱着他。
许小真差点儿没认出来,把人推开细瞧了瞧,有些诧异:“怎么又穿成这样了?”
沈冽十八九的时候,穿得跟花蝴蝶一样招摇,这些年逐渐素净了,今天一看又招展起来了,浅紫色的露腰镂空纱衣,两条细细的水晶链从腹肌绕过去,缠在后腰,头发留得长了点儿,卷了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