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心里门清,这么好的机会,沈冽不会放弃黏着他哥的机会,顾延野多半也在,许小真房间里太安静才显得有鬼。
但就这种情况而言,有沈冽在真是好极了,至少他能当个搅屎棍,在许小真和顾延野中间掺和。
陈奕松嚼着口香糖,好像把仇人的骨头血肉嚼在嘴里那样用力,心脏苦涩发酸,他刻意忽略这种感觉,因为它像熟透了的核桃皮,只要轻轻触碰,就会流出黑色的汁液,沾得满身,怎么也洗不掉,叫所有人都知道你的狼狈。
但只要不触碰,它即便成熟到青色的表皮都发黑,掉落下来也是一整块。
他语气轻松地问:“真没背着我和别人在一起?”
许小真瞥他一眼:“明知故问。”当然是和别人在一起。
陈奕松的背景似乎不在家里,而在车上,车玻璃在昏暗的光线下水晶剔透,折射着光,外面有一闪而过的高耸建筑,正亮着灯。
“这么晚了不在家,去哪儿?”许小真问。
“你不在家,好无聊,出门去找点乐子。”他舌尖在下齿边缘轻扫了一圈,吐出的字眼也暧昧含糊,但凡许小真心里有一点他,都会因为这句话有瞬间的不自在。
但陈奕松一直盯着他的脸,没有,一丝一毫都没有。
许小真只是叮嘱他:“注意安全。”
好吧,当许小真是在关心他好了。
陈奕松早就知道会是这样,他无奈地笑了笑。
沈冽还在房间,陈奕松不痛快了,也绝不会让对方好过。
他往头枕上一靠,眼睛一挑,懒洋洋掐着嗓子开口:“老公,你弟弟我觉得他挺可爱的,给他实验室捐了点钱,也当是感谢我不在的时候,他勤勤恳恳,不求回报地照顾你的报酬。”
许小真觉出一股陈宝珠找上门来敲打他时候的味道,宽容大度的正室,不安分的小三。
目光一转,看见在墙角站着给他削苹果的沈冽眼眶都红了。
真是一物降一物,陈奕松能降万物。
陈奕松玩够了,逼着许小真说了一句也想他,才挂断通话。
许小真今晚好说话的很,他有心哄哄陈奕松,毕竟依照对方的聪明,要不了多久就会发现,原本淡离他们生活多年的顾延野死而复生了。
他电话挂断,沈冽已经调整好情绪,只是眼眶还是红红的,我见犹怜,把苹果切成一块块体贴喂到他嘴里。
沈冽去洗澡回来,穿着一身漂亮的睡衣,香喷喷往许小真身边一躺,即便他怎么勾引,许小真依旧无动于衷,甚至抱住他,拍拍他的肩膀:“好了,我累了,快睡吧。”然后帮他盖上毯子。
沈冽觉得不对劲,腻歪了好一会儿,他哥也没硬起来,脸都黑了,想到顾延野今天那股子春风得意劲儿,才觉得坏菜,把聊天记录翻了个遍,停留在许小真问他在哪儿的那段对话上。
他哥一般不会这么关注他的行踪。
“哥~”他千回百转,软声叫了句躺在床上装死的许小真。
许小真受不了了,说:“我被下药了,在给你发消息的时候,你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