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按压他嫣红的唇瓣,意味不明地笑:“没听清。”
很恶劣的趣味,许小真从他的下巴开始,亲昵留下一串吻痕,直到喉结,纤细的手指向下滑动,握住,轻声说:“老公,操.我。”陈奕松的眼睛瞬间被刺激得充血,把玩具顺着线扯出来,低下头,把疯狂的吻痕留在他脖颈上,喘着粗气说:“放心好了,我不同意,行内谁都不敢接你的单子。”
许小真尖叫着让他把尾巴也拿出来,他跟聋了一样没听见。
……
仪器在病房内滴滴作响,顾川已经瘫痪在床半年多,医生说以现在的医学技术,无法做到痊愈,可能后半生都要在病床上度过,顾川什么都能听见,但浑身上下只有浑浊的眼球能不甘心地转动。
对于一个强健的alpha来说,活到七十岁算是短寿,他才六十多岁,未来或许要在病床上躺十年,二十年,或者三十年,这是比死了还要难受的折磨。
开始的三个月,他还能处理政务,直到现在,病情恶化,连一句话都说不出。
最近三个月,军务部所有事物都由他的长子顾延野代为处理,帝国上下也默认,如果他无法痊愈,顾延野会继任他,成为帝国百年来第一位最年轻的三军统帅。
而他的长子现在正坐在病房里,似乎匆匆而来,还是一身挺括的戎装,不过情绪却很平和,长腿交叠,后背松散地靠在椅背上,带着淡淡的微笑,听护士讲述他亲爱父亲的病情。
他更长开了些,愈发冷硬俊朗,棱角分明,漆黑的眸子像黑曜石毫无杂质,如墨又似海,让人看不透情绪。
头发染得漆黑,随意梳上去,只一眼望过去,就能感受到属于顶级alpha的压迫感和威慑力。
四年时间,两年边疆,两年政坛,将他浑身的戾气和轻狂都打磨圆润,沉稳而深邃。
所有和他相识的人都对他赞誉有加,认为他比年轻时候温和多了,甚至待人接物都异常温柔平和,现在的他几乎从不发怒,还很有善心。
唯独他的婚姻问题令人发愁,在alpha中间,他也算得上晚婚了,更甚至连个偶尔的床伴都没有,他们有些怀疑顾延野在六区的战场上受了不可言说的伤。
只有周京烁看着顾延野,心底的寒意一丝一丝往上蔓延,许小真走了六年,他哥变得越来越像许小真,烟酒都戒了,每天凌晨三点起床开始工作,读书,看报,做菜,养花,亲力亲为做家务,吃饭的时候碗里剩一粒米都会皱眉。
令人胆寒的变化,手腕上摘不下的红绳,他哥似乎永远走不出那年冬天了。
“永远都站不起来了,父亲,您听到了吗?”顾延野看向床上躺着的顾川。
顾川眼球转动,目眦欲裂。
顾夫人牵着顾伊宁在床边,不敢吭声,顾伊宁这些年老实多了,也低着头,只是眼里闪烁着不甘。
“不如安乐死,少遭点罪,走得安详点。”他又说。
顾夫人吓得抬起头,连连恳求:“不要,阿延,他是你爸爸。”
早些年顾延野的精神状态处在崩溃的边缘,她和对方撕破的脸,谁知道人在六区待了两年杀回来了,现在她和女儿的安稳完全依靠顾川,要是顾川死了,她们说不定会被赶出家门。
顾延野微微一笑,走过去,弹了弹顾川输液的瓶子:“开玩笑的,父亲,怎么舍得您死。妈妈恐怕也不太想见到您。我会用尽一切手段,让您长命百岁。”
他摸了摸手腕的红绳,随即微微抬手,吩咐:“房间太吵,太亮,不利于元帅病情康复,窗都封死,除了医生,谁也不许进来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