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跳上吧台,照着稿子慷慨激昂演讲起来。
讲得很烂,照稿子都念得惨不忍睹,许小真看了一眼就撂下没再看,脑子空空,里面像有个毛坯的三室一厅。
没多一会儿,孙传启拿下汇报资格,已经开始练习的消息传到了风鹏程耳朵里,风鹏程气呼呼一通电话直接打到许小真这儿,问他怎么回事。
许小真靠着自己,挪动鼠标,电话撂在桌上,看都没看一眼,语气带着轻飘飘的疑惑:“不知道,我一向秉持公平公正公开原则,唉,但是毕竟他是孙教授的孙子,可能有自己的安排吧。
其实我更觉得你适合这个环节的,有点可惜,不过鹏程你那么优秀,就算做幕后工作默默无闻也会做得很好的。”
优秀这两个字跟风鹏程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倒是不少奉承他的人吹捧过,他一听就知道是假的,笑笑得了。
但许小真这人说话就莫名真诚,一点儿没有阿谀奉承的意思。
他还是冷哼一声:“你少巴结我。”
“巴结你会给我一分钱吗?”许小真轻笑,“我又不受你们待见,巴结你们真的闲得贱得慌。不过是觉得你这个人有胆量,有魄力,又很豪爽,只是不适合从政而已,就像橘生淮北则为枳,好好的人放在不适合的位置当然会显得格格不入,你要是去读军校说不定早就混上军衔了。”
没脑子,力气大,个子高,爱冲动,喜欢出风头,读政治跟坨屎一样,许小真如此想着。
风鹏程忽然干巴了:“算你有眼光!”然后啪地挂断电话。
孙传启和风鹏程打那天晚上,再也没打扰过许小真,两个人倒是背地里约了一架,最后谁输谁赢不知道,都是点到为止。
这怎么能行呢,许小真想。
当天晚上,孙传启从酒吧醉醺醺出来的时候,就不慎滚下台阶,摔断了腿,磕掉了两颗牙,舌头也被咬了,好一阵儿得说不出话。
人躺在医院里,许小真去探望他,忧心忡忡:“这可怎么办啊?你准备的那么好,太可惜了,现在汇报只能交给风鹏程了。”
孙传启说不出话,愤怒地捶床,呜呜丫丫,眼睛瞪得老圆,他就知道,一定是风鹏程那个孙子给他捣的鬼!
不就是一次汇报演讲,至于下怎么狠的手?孙子!他不行了,可不是就得风鹏程上?
原本三分的矛盾,此刻被激化到十分,一个小小的实践汇报,竟然也变成不死不休的决斗。
许小真用纸巾温柔擦掉他眼角的生理性泪水:“没关系的,早点康复或许还能赶上,这个位置我尽量帮你留着,毕竟你是整个班里,唯一愿意和我说话的alpha了。”
孙传启看向许小真,眼中多了几分坚毅。
第二天,风鹏程也住院了,孙传启干的。
他不好过,当然也不会让风鹏程好过。
许小真坐在风鹏程的私人病房里削水果,忽然叹气:“唉,你们两个怎么都受伤了?”
风鹏程觉得许小真是个挺单纯善良的beta,心眼儿好,就是笨,连这种诡计都看不穿。
许小真喀嚓喀嚓咬着苹果,似乎很忧愁,下定了决心:“没办法,汇报只能我上了,希望小组评分不会受到影响。”
他一开始就没打算把这么重要的环境交给他俩这种废物二世祖,什么脑子也配?
风鹏程和孙传启在医院躺着的两天简直是水火不容,在康复室相遇都恨不得用眼神杀死对方,一句话都懒得说。
二人在许小真鼓励似的鼓动下,憋着劲儿地一起负责问卷调查,就比谁的采集的样本多,谁采集的样本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