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奕松把锅接过来,三下五除二把他吃剩的底儿划拉干净了,看得许小真说不出话。
一区待了将近一年,受顾延野和沈冽的影响,许小真下意识觉得陈奕松也是骄奢淫逸的代表,毕竟alpha从小都是泡在蜜罐子里的,陈奕松就算做beta的时候,家里资产也十分雄厚。
他不吭声,陈奕松把筷子和锅往他面前一扔:“去刷干净。”
许小真看到像狗舔过一样的锅,更沉默了。
“很惊讶?你试过经常七天都吃不到饭的滋味就知道了,生老鼠带皮毛都吃得下去。”
许小真有点让他恶心着了,又有点好奇,他这种家庭里长大的孩子,怎么会经常七天吃不上饭?
他确实也有些共情,小时候捡垃圾总捡不出饭钱,老是饿肚子,许小真也经常吃了上顿没下顿,营养液都不够喝。
但陈奕松并没有想回答他的意思,让他滚下去洗锅。
吃人家嘴短,洗锅是应该的。
许小真下去了。
天亮之后,他们没等到许留醒来,反而等到了另一对家长。
他们兴致冲冲地带着孩子进来:“你们女儿把我家孩子打成这样,你们得给我一个说法!”
他们从身后拖出一个孩子,鼻青脸肿的,低着头不吭声。
许小真和陈奕松一起下去处理的,陈奕松懒洋洋坐在沙发上喝早茶,长腿交叠,没拿正眼看他们,今天心情很好,所以问也没问:“要多少钱开个价。”
他对断官司没兴趣,从不了解来龙去脉,惹了麻烦就给钱摆平,没什么好说的。
养个野种天天看着绿帽子已经很烦了,还要关注她的心理健康,他自己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能管出来个什么好东西?
他也没想着能把人养得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是个人型就行,能拴住许小真就行,毕竟以她亲生父亲的品行,陈奕松对她也没抱什么期望。
对方家长脸上出现了欣喜的表情。
许小真连女儿面都没见过,突然面对这种情况,说不上来什么滋味。
他现在有点担心许留性格像顾延野,如果再加上陈奕松的纵容,不知道会发展成什么样子,光是想想,眼前就漆黑一片。
他暗暗在桌子下面踢了一脚让人去开支票的陈奕松,和对方家长建议:“我觉得还是应该了解一下情况,你们觉得怎么样?”
对方的脸色瞬间有点不好看,打量许小真身上的衣服也不怎么合身,看起来不像有钱的,也不像这家的主人,下意识将他忽略了,笑着搓手,只和陈奕松说:“我们觉得两百万就差不多了。”
他们开价,陈奕松把茶杯咚一声放到桌上,笑意收了回去,表情有些冷:“他都说了要了解一下情况,你们聋了?”
对面一家人闭了嘴。
陈奕松让佣人把孩子带下来。
不多一会儿,佣人牵着个小女孩下楼,许小真控制不住激动,站起来,连呼吸都下意识放轻。
许留的头发还没梳,像浓密的海藻铺在肩上,穿着白色的睡裙,眼睛微微垂着,不说话,看起来很沉默,看到客厅里这么多人,下意识看向陈奕松,紧张地抓着保姆的衣袖。
陈奕松点点头,她才松开保姆的手,小心翼翼走过去,藏在他身后,叫了一声:“妈妈。”
“他们说你把他们孩子打了,真的假的?”
许留睫毛颤了颤,说:“打了。”
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