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束把顾延野的腺体修补好后没半个月,顾延野不知道抽哪门子风,又给挖了一遍。
周京烁头皮都麻了:“哥,腺体不是修马路,挖开填上,填上再挖开,你再这样下去还要不要活了?冷静点行吗?”
顾延野“嗯”了一声,把军装的扣子扣到最顶端,遮住伤口和疤痕,冷静的好像昨晚挖腺体的人不是他一样,有条不紊处理军务。
有种发完疯之后,大彻大悟走出来的感觉。
周京烁微微松了口气。
傍晚五点,司机开着车送顾延野回家,路过附近的商场,顾延野轻车熟路地掏出布袋,走进去,示意司机先走,他自己走回家。
顾延野在蔬菜区逛了几天,只看不买,商场里蔬菜区的beta大姐显然对他已经熟悉了,和他说:“今天西红柿很新鲜的!买点牛肉一起回去做吧!小真以前总爱这么买的。”
顾延野点点头,精挑细选了几个。
一区除了一些归属于上流人士的beta,还有无数从事底层服务业的beta,阶级形成一种两极分化的态势。
他们不大关注时政新闻,在自己的小世界中忙忙碌碌,除非总在公众视野里露面的国王和王储,其他的一概不知。
卖菜的beta大姐只知道这个男人是以前那个总来买菜的小beta的爱人。
顾延野不擅长和这些人打交道,每次来的时候都沉默寡言,在他们的热情攻势中,顾延野终于正眼打量着这些总在一区底层像蚂蚁一样奔波的beta。
他们和许小真一样,被轻视的时候,是一颗颗不起眼的砂砾,无人会把他们当作有感情的人,仔细打量之后,才发现他们是活生生的人。
没一会儿,顾延野拎着大包小包的菜回家。
房子里的灯亮了一大片,他沉吟了片刻,关掉大多数,只留下厨房和餐台两盏。
这是许小真的习惯,节约用电。
许小真走了之后,顾延野好像才开始进入他的生活,他把手机换成了许小真的留下的那个,探索许小真生活的痕迹。
手机里的电子书架上,除了一些专业知识书,还有两本菜谱。
许小真觉得合适的就会做上标记和批注,做给顾延野吃。
他是个很有计划的人,在被囚禁之前,就已经做好了未来一周的菜单计划,冰箱上贴着食物的保鲜期,冷冻层里有包好的馄饨,是给顾延野下夜宵用的。
顾延野第一次做饭就切了手。
鲜血滴滴答答在菜板上,沾的西红柿都脏了。
他下意识把西红柿扔进垃圾桶,想到许小真,蹲在垃圾桶旁,把沾了血的西红柿捡起来,塞进嘴里。
……
十八区最大的酒店,顶楼厕所。
许小真坐在隔间的马桶上,脸上和头发上都是灰尘,嘴唇干裂出血,黑色的官员制服也略有脏污,他弓着腰,狼吞虎咽往嘴里塞着面包,灌了一瓶矿泉水,才用塑料袋包好垃圾,塞进自己的背包里。
他刚从前线灾区回来,一天没吃饭喝水了,现在不垫一垫,一会儿恐怕挺不过去。
隔间门板被人从外面踹了一下,有人调笑:“许官员在里面做